“那个东西一直在努力通过各种渠道向维网内渗透,然后与前哨区相呼应,以图打通完全入侵通道,达到本体进入维网的目的。我苛且在这里,其实是生存在维网与那个东西的夹缝之中。如果那个东西的前哨区被维网清除,纠缠区消失,我就会被维网规则现,要么自杀去死,要么被封印到最低维;反过来,如果那个东西入侵成功,挡在它前进道路上的我,就会第一个被感染同化。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梦境中的分身,容纳的感染情绪已经达到了最大容量,哪怕是稍稍有一些回流,都会导致完全失控。最近那个东西的异动很频繁,前哨区里……”她说着指了指被云雾样光影笼罩的那半个城区,“感染的变异生物越来越多,并且明显有挣扎前区的态势,它们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智性可言,只接受那个东西的命令,突然间想要冲出来的意图这么明显,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时机已经成熟,那个东西本体准备进入,要么就是它们的谋划被现,想要先制人,在维网反击到来之前,冲出前哨区,建立更稳定的前进基地。”
我指了指自己说:“不用猜了,看到我没有,我就是反击的,那个东西在维网内的布局被我清理得七七八八,它又不能对我怎么样,所以就急了,想要加紧时间搞事情,要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总不会以为也是请你指教的吧。”
“你能够跟那个东西正面对抗?”祖娘娘虽然已经成了维网除之后快的叛徒,但在这件事情上,一如其它维网生物不敢相信,“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维网生物。你凭什么与它对抗?”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我说,“你在这里,谁知道你什么情况,我也不可能光凭你一面之词就信任你不是。对了,是不是,我朝那边走过去,就能进入前哨区了?”
“怎么可能!”祖娘娘冷笑道,“这个前哨区是建立在纠缠区中,基础是梦境世界,而不是现实物质,你做为一个以信息为基础的现实物质存在,想进入这个前哨区,只能通过在梦旅者梦境中炼制的独立的回梦空间,在梦中再次转制梦境与现实的位置,从而避开两个不同基础世界间的规则排斥。我现在能够这样,靠的就是族人帮助我炼制的回梦空间,梦境中的部分装着现实的城市,现实中的部分装着梦境中的城市,如此才能实现分流排斥,在这里存活下来。”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她一提这个话头,我就想到了俞悦梦境里的那个盒子。
听起来似乎很像呢。
唯主至真那么拼地想把盒子抢回去,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盒子的这项功能?
那么,他们想使用这个盒子把谁送进前哨区?
冯甜!
只能是冯甜!
我突然间想到之前看过的冯甜的梦境。
巨大门户中的巨手想要把冯甜拉入门中。
这或许就是对方意图的体现。
那个东西不是现实的物质的,可能相像,就好像我们不能直接进入前哨区一样,它也不能直接进入维网,必须得依托点什么,就好像它投射过来的先锋需要依托人类身体一样,它显然也打算这样做。
拿到盒子,把冯甜拐进前哨区,然后寄托在冯甜身体上进入维网。
接下来自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我把思路理清楚,转过来就问她,如果我打算炼制个回梦空间,又炼成了,那得怎么用这个玩意。
“你以为回梦空间是那么容易炼制的吗,那不仅需要漫长的时间,还需要多个梦旅者付出生命的代价!”祖娘娘说,“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一旦进入前哨区,动正面战争,不管你是输是赢,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还不想死。”
唔,这倒是个问题。
我一琢磨,反正盒子咱有,梦旅者咱有,还有一堆维网最强的打手在后面做支援,你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研究?
当即我也不废话了,先使出高密度封印把祖娘娘封印好了往塔里一扔,然后扛前棉花就奔了前哨区,先试着往里走了走。
结果往云雾里走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不管走多远,云雾中那些挣扎扭曲的黑影都接触不到,就好像是大家处在两个完全平行的位面一样,虽然可以互相看到,但却无法接触。
很显然,云雾中的那些黑影也挺着急,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扑,扑得那叫一个起劲儿,成群结队的上啊。
我也着急啊,试了一会儿,确认确实无法进入,也不耽误时间,转身我就回到塔里,跳进塔尖那团云雾光影中,重新回到海底塔内。
海底塔内的祖娘娘居然还在那里自摸呢,浑身大汗淋漓,表皮都呈现出不自然的嫣红色,而且整个身体表面都有一层淡淡的虚化,感觉好像随时都会崩散一般。
我拿出过滤网来把她从头到脚滤了一遍,果然滤出好多情绪来,都是那种春情勃类的,一时间没地方放,只好团在一起先封印了存在随身的移动硬盘里。
过滤掉了情绪之后,梦境祖娘娘就恢复正常了,也没了之前那股子烟视媚行的味道,赶紧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才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如果你是误入的,那就尽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接触的。”
我一看,呦,她这是又不认识我了,想是梦境和现实两边的信息同步有问题,不由心里一喜,就干脆说我是她们那个种族的后裔,如今来这里来是拜访她的,想要求她的法门,继续与维网和那个东西做斗争,顺便又说了一下如今形势大好,经过几位前辈的努力,我们再建维网已经接近完成,而且还没有惊动维网规则,等到维网建成了,我们就可以来接她一起进入新维网,从此开创新天地,过上新生活,好日子都在后头呢,她受的这些苦都没有白废。
总之怎么美好怎么说,怎么幸福怎么来,虽然前途还有点曲折,但未来是光明的嘛。
这个曲折的前途就是我们试了好多方法都不能把她接出这个梦境与现实纠缠的地方,所以就来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