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小警察,虽然资历不够丰富,但是一个年轻漂亮女人,这种时刻出现派出所,绝对有问题,大大有问题。何况面前这个女人,虽然穿戴整齐,但是神色中隐约透着痛苦和狼狈,怕是遇到了不好事情。
小警察咳了咳:“小姐,如果你有什么情况,管直说,要相信我们人民警察。”
卫蓝讷讷地哦了一声,继续沉默,片刻之后,忽然木然地站起身:“我没事,不报案了。”
说完,不等人反应过来,已经转身往外走。
警察小哥“唉唉”了几声,从后面追上来:“小姐,你别怕,有什么事直接说,我们警察会替你做主。”
卫蓝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不好意思,刚刚打扰了。我想了想,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虽然段之翼是一个不折不扣强,暴犯,但是她此时此刻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独自一人生活大宅少年,一个有着精神失常母亲孩子。她不能原谅他,但也委实不忍心让他陷入这种境地,即使此时他早已不是那个让人怜悯少年。
热心小警察,仍旧不甘心,继续追她身后问:“真没事么?可是我看你脸色很差,如果真有问题,我们可以帮助你。”
说这话时,两人已经走到门口。卫蓝没有再出声,只是跟小警察鞠了个歉意躬,而后像是没看到犹自站门口段之翼一样,转头继续往前走。
小警察见她决然离开,有些遗憾地摸了摸脑袋,而后看了眼大门口打扮奇怪段之翼一眼,正要问话,却见他人已经疾步离开。只得又悻悻叹了口气,转身回办公楼去打瞌睡值班了。
卫蓝听到后面脚步声跟上来,不由得烦躁地小跑起来。可她跑,段之翼也就加了速度,不远不近,一直保持着差不多距离。
待走到街边一张长椅处,卫蓝喘着气,气急败坏地坐下,掏出手机,拨通明光电话。那边很接通,明光声音轻地传过来:“蓝蓝,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
“明光,明光。”明明早上才听过声音,可卫蓝这时再听到,竟然有种恍若隔世错觉,她捂着电话,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蓝蓝,你怎么了?”明光声音陡然紧张,“发生什么事了?”
“明光……”卫蓝哽咽着声音,“你回来,好不好……”
后面话还未说下去,手中电话忽然被人抢走。
卫蓝惊恐地仰头,看着段之翼将抢过电话,狠狠摔地上,清脆声响中,手机四裂,随之碎裂还有戛然而止明光声音。
忍到此时卫蓝,再也无法承受心中恨意和怒意。她猛地站起身,用力将段之翼推开两米远,又毫无形象地拿起脚上高跟鞋,狠狠朝他砸去。
段之翼铁青着脸,但出乎意料并未闪躲,高跟鞋鞋跟擦过他白皙脸,瞬时留下一道明显红痕。他盯着卫蓝片刻,而后默不作声地弯身,将落地上鞋子拾起,一步一步走回到卫蓝身边。
他沉默让卫蓝觉得莫名心悸,而当他蹲□,拉起她脚,给她套鞋时,让她觉得恐惧万分,还有种急欲发泄愤怒。
卫蓝脚上用力,不让他拉动自己脚。但段之翼固执得可怕,见她用力,拉着她手上也就多用了一份力。
“你放开!”卫蓝气急败坏。
段之翼仍旧不出声,只继续用力拉起她右脚。卫蓝被弄得身体失衡,狼狈地倒身后长椅上。
她恼羞成怒地脑袋都爆炸,再也顾不得这个人有多偏执可怕,用刚刚套上高跟鞋脚,用力踹他身上。蹲着段之翼身子往后倒地上。
他面色深沉如水,显然是隐忍到极点。坐地上沉默片刻,忽然起身,站卫蓝面前,按住她肩膀,俯□,狠狠啃咬她唇上。
他突如其来动作,让卫蓝羞愤难耐,想要用力挣脱,手脚并用,又打又踢,却如何都逃不过他唇舌桎梏,即使是用劲去咬他,他也不放开。
路上偶尔有夜车经过,车内人透过车窗,看到路灯下缠斗男女,大致都以为是闹着别扭恋人,会心一笑,而后疾驰而去。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段之翼终于放开了卫蓝。两人唇上都有血色,说不出狼狈和诡异。
卫蓝已经不再挣扎,只觉得一阵悲怆涌上心头,她仰头看向段之翼,声音几乎都是颤抖:“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不放过我?”
段之翼脸色黑沉沉,喷着怒气,一把捞起已经彻底丧失斗志卫蓝,揽着她往回走。可走了几步,他怀里卫蓝又嘤嘤哭起来,眼泪簌簌下落,声音断断续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段之翼停下脚步,烦躁地看了眼她。此时,恰好一辆出租经过,他招手拦下,将卫蓝塞进车内,自己随之跟上,对前面司机报了卫蓝公寓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三拖延症卤煮伤不起啊段段是伤不起,此例子告诉我们,表达能力是一件多么重要事情明天会继续……当然不是三了
38、上门
上车后卫蓝一直哭。
她十八岁之后,生活可以算得上顺风顺水,这么多年,几乎再没哭过。可今日,泪水一旦出闸,竟然收都收不住。
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段之翼双手将她抱地死紧,抿嘴冷着脸,一言不发。
前面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到两个年轻人,一个穿戴齐整却泣不成声,一个衣衫凌乱沉默不语,自然以为是闹矛盾情侣,便笑着开口:“小伙子,女朋友哭得这么伤心,你也不安慰安慰,你这个男朋友不合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