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吴玦自然不太适合上前对自己老板献殷勤。于是,在她确定他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遥遥朝他含笑点头,当做寒暄。
林佳河也点头,算是对她的回应。灯光之下,他的脸色却显得有些深沉如水,着实不适合这样的聚会。
周周转转入座之后,吴玦不幸发觉,自己不知为何就坐在了林佳河身边,只暗叹命运的神奇。
这一桌,都是年轻人,除了秦远之的外孙女,剩下的几个,看似也都十分熟络。片刻下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大都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程予正本是善解人意的人,在座时,他便向人悄悄解释了吴玦的身份。大家便善解人意的没有再去关注来打酱油的吴玦。
无奈,美人在侧,不多久,程予正便只顾着和他的“挺高”言笑,显然大多数时候都忽视了另一旁友情出演的吴玦。
本来在这种笑谈甚欢够筹交错的气氛中,吴玦只需闷头吃喝,当做自己隐形便可。偏偏另一侧的林佳河所散发出的气场太强,连伸筷子喝饮料都变得异常艰难,桌上其他人谈及的话题,更是从她耳朵嗡嗡穿过,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林佳河倒是很少说话,也未改往日的严肃沉稳,仍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偶尔他身边的女伴会俯过身笑着同他说一两句话,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点头回应。即使桌上的话题,时不时引到他身上,他也只是不着痕迹地转移开。
他甚至都没有转头,哪怕是偶尔同吴玦说一两句话。
在旁人看来,他们或许根本就是陌生人。
吴玦想,他们其实也实在算不上熟络。只不过,如此近距离坐着,稍稍转头就是林佳河的侧脸,她又怎能从容如常。
林佳河到底天生注定是焦点人物,几轮话题下来,不知不觉,又有人将话题引至他身上:“佳河最不够意思,十次聚会九次不来,要不是秦爷爷的面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是啊!自从回国后,这几年连约你去夜店喝杯酒都约不动。要不是你今天是和蓝菲一起来的,我还以为你被哪个良家妇女私人收藏了。”
“喂喂喂,我也是良家妇女好不好,难道佳河就不能被我收藏。”
“佳河怎么可能葬身于你这种妖女手下,人家喜欢的是清淡荷花型。”说话的这人,顿了顿,忽然朝吴玦示意了下,“像吴小姐这样子的还差不多。还别说,我记得佳河之前有个女友和吴小姐长得真有几分相似呢。”
吴玦喝进嘴里的一口饮料,差点呛出来,脸上竟莫名有些热了起来。
程予正拍了拍她的背,“喂喂”了两声:“你们要说佳河尽管说,可别扯上我的救场恩人。”
林佳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程予正拍在吴玦背上的手,忽然端起桌上的酒杯:“看来大家对我积怨多时,干脆趁今晚,我自罚一杯谢罪。”
说罢,他便将杯中酒一仰而进。
哪知桌上的人竟都是得寸进尺的家伙,见他如此爽快,马上打蛇随棍上:“一杯怎么能谢罪?佳河的酒量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至少也要喝个两三瓶。”
桌上的都是烈性洋酒,即使酒量再好,恐怕也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