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雅娴瞳孔放大,几乎屏住了呼吸。
根本不必有多的反应,顾停就明白了:“看来我猜对了。”他啧了一声,十分遗憾,“可见玩火易自焚,办事需谨慎啊。”
他心里又想,怪不得霍玥特意写信提醒他,还提醒的那么隐晦,除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不太方便说外,是不是曾经听到过什么传闻?
这施雅娴该不会往镇北王府寄过信之类的,闹过什么妖吧?
顾停眯着眼看了施雅娴半晌,又想到霍琰,狗王爷看起来好像全然不知情的样子……不像假的,就算有这件事,大约也被太王妃给处理了,太王妃那一双眼睛看透世事,怎会被一个小姑娘骗了?
他又想起进宫门以来的点滴,突然有所顿悟:“进宫时你被那些夫人们挤兑欺负,是不是也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先卖个惨,让他留下印象,后头再卖惨加深可怜形象,只要不是铁石心肠,肯定会有所松动,有松动,就会被她钻空子!
施雅娴垂了头,捏着帕子不说话。
顾停冷笑:“夫人好本事啊,样样都想在前头,事事都做在前头,今日本就带着目的来的,是不是胸有成竹觉得一定会成功?我这么不懂眼色,没让夫人成事,还真是抱歉啊!”
施雅娴:“我……我没有……”
她很慌,不知道为什么,结果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明明很努力,每件事都做得很扎实,都有十足苦衷,也事先打听过,镇北王只是看起来凶,实则并不乱杀人,顾公子也只是看起来骄横,实则从没有无缘无故欺负过人,应该都是好人……
她的这些手段,只对君子不对小人,向来无往不利,为什么突然不管用了!
顾停看着这个女人,长得我见犹怜,实在是不丑,可这心思,一桩桩一件件,真真是脏的可以,让他一个大男人几乎要忍不住吐出来,恶心的不行。
“过往经历,你欺负王爷不在京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而今王爷来了,你还敢上前算计,哪有这么好的事?当镇北王府死的么!”
施雅娴连连摇头,眼泪掉下来:“不……我没有……你不可以这么说我……”
顾停“哦”了一声,冷嗤一声:“是吗?反正还要在京城逗留,夫人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同王爷查查就是——夫人果真希望我大张旗鼓的查吗?”
施雅娴眼神闪烁,摇着头哭的不行:“妾身……的确不太光明,可唯有这样,妾身才能过几天太平日子,妾身所做一切,都是在现有条件下的唯一选择,妾身从不想伤害别人,也从未害过人,求您了……妾身给您跪下了……”
她提了裙摆就要跪。
所有心机,她显示的明明白白,很现实,很讨厌,却也很可怜,可——
顾停不为所动:“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施雅娴几乎承受不住,身子歪歪斜斜要倒:“公子竟绝情至此么……”
顾停并没有去扶她,一点搀扶意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