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完全没准备好猝不及防的告别,一个人还有半个是懵的。
他看了她一眼,哑着声音说了一句:&ldo;喂,黄西棠……&rdo;
西棠立刻截断了他的话:&ldo;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回上海了。&rdo;
赵平津咬了咬牙,拧着眉头恶狠狠地应了一句:&ldo;我不答应。&rdo;
西棠不悦地抬起头,却看进了他的眼里‐‐他眼底那一刻的伤痛,西棠有一瞬间,竟以为是错觉。
赵平津的声音有点发紧:&ldo;西棠,你能不能‐‐多留几天?&rdo;
西棠望着他笑了笑‐‐竟然还挤得出微笑:&ldo;你不是一月八号就结婚了吗,你留着我在北京,难道还想请我喝喜酒不成?&rdo;
赵平津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那神色仿佛胸口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西棠眼角的一丝余光,只看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两个人在安静的车厢内兀自安静,却谁也舍不得先说话,唯恐再说出的下一句,应该就是再见了。
隔了很久,西棠轻轻地问了一句:&ldo;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皮夹?&rdo;
赵平津顺从地掏了出来。
西棠接过来,翻看来看了一下,里边一叠两三个币种的现钞和几张白金卡,别的什么也没有。
赵平津握住她的手,西棠被他有些幽凉的手指按着,翻开了夹层的最深处,赵平津翻过来抖了一下,里边掉出了一张小小的婴儿黑白照片。
西棠拾起来,看一眼就明白了,那是她的百日照,圆藕似的手脚,笑得眼睛弯弯的,露出没有牙齿的小嘴,胖嘟嘟的脸。
这个照片她只有一张,在嘉园的屋子里,她以为丢了,没想到是他带走了。
西棠顿时哭了。
眼泪流出来,却又笑了。
赵平津哑着嗓子低声问了一句:&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西棠说:&ldo;贞贞告诉我的。&rdo;
&ldo;大概是哪次喝多了,她翻了我外套。&rdo;赵平津斜睨她一眼:&ldo;人家比你聪明多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