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息怒,”长生剑宗长老见他俩争锋相对,稍稍放心,又觉得眼下不是内部矛盾的时候,道,“太上宗主此来赴约也是好心,承天府君莫要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怨怼我们宗主,平白让幕后之人看了笑话。”
“您的一切怀疑都很正常,总之我们此来,并不是为了惩戒姜袅而来,反而会护着他……”
“记住你们的话。”牧远歌一脸不快。
众人只觉姜袅可真走运,事到如今承天府君都百般护着这个始作俑者,简直不成体统!
姜袅听得百般不是滋味,以前牧远歌对他好,好像理所当然,现如今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照顾他,怎么看都那么名不正言不顺。
可他没办法不动容,究竟是谁干的,尚且不明,他的敌人确实不局限在邪道,而且目前形势严峻,又是他开启的地宫,比起追究是谁在害他,当务之急其实是要所有人都护他性命。
牧远歌这番表态,就是要让正道邪道在场与不在场的人全都护着他性命!
……至于不听他和胥礼号令剩下的,或许就十分明显了。
是夜,牧远歌来到胥礼的住处,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回应。
“我进来了。”他推门而入,屋里没人。
牧远歌奇怪,又走出门来看了看:“去哪儿了?”
而另一边,趁着夜深人静,姜袅沐浴过后长发未干,站在牧远歌房间门前踌躇不前,鼓足勇气扣了扣门,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他埋头进了屋又关山了门,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向窗边的剪影,既别扭又豁出去地喊了声:“喂。”
月光如水,那人转过身来。
只见姜袅穿着薄薄的单衣,露出细白的皓腕,貌似不经意地把散下的长发撩至背后,白衣衣襟顺着单薄的肩膀往下垮,锁骨下凹的嫩白肌肤上,有个血红的小楷,是一个“歌”字。
灼人之至,炫目至极,是陈年旧痕,刻在血肉上已久。
姜袅斜着肩膀,维持着露出那个字的姿势,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师尊,怎么是您?”他几乎是提着心望了眼床的方向,见床上被褥整整齐齐,这才意味不明地收回视线。
“我有要事与他相商,可他不在房内,便等了一等。”胥礼走到他身边,“你也来串门?”
“我……”姜袅硬着头皮道,“是啊。”
胥礼替他拢了拢衣襟,挡住了那个刺纹血字,又解下外袍,披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