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宝宝,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
光是听着声音,白郁声就能想象到他现在应该是懒懒散散半支在洗漱台上,发尾淌着湿漉漉的水珠,腰上的运动裤抽绳永远没有系好,松松垮垮地坠在他的两腿之间……
但事实上沈知言也确实是这个样子。
他肩上搭着酒店的白毛巾,随便擦了两把头发,连上衣都还没来得及穿,在房间的小茶几上捞过一罐矿泉水,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入腹,消除了不少盛夏的余热。
白郁声实在不太理解为什么沈知言那么喜欢叫自己小狗,之前在湖心亭那会儿也是这样。
总不能是沈知言还有什么福瑞控的癖好吧。
她吐了吐舌头,将自己的头往被子里面埋。
“什么小狗宝宝,你才是沈猫猫……”
沈知言轻笑了两声,“时间不早了,准备睡觉了吗?”
“嗯。”
十分应景地,她抱着手机,打了个哈欠。
话筒对面的声音越发柔和。
“bb仔,准备好未啊?”
又是粤语。
从刚刚在电影院开始她就感到十分惊奇,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是沈知言学不会做不到的。
她轻轻应了一声。
对面又是一阵窸窸簌簌,好像是人钻进被子里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就好像他们真的在此时此刻彼此相拥而眠。
“人人常欢笑不要眼泪掉
时时怀希望不必心里跳
在那人世间相助共济
应知人间小得俏
世界真细小小小
小得真奇妙妙妙
实在真系细世界娇小而妙俏”
白郁声放缓了呼吸,她实在没有想到沈知言还会唱歌哄自己睡觉,低沉的声线放轻之后就好像被常年播放的音乐磁带,虽然断断续续,却有着无限的韵味。
“bb仔,觉觉猪啦。”
电话双方都静默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白郁声没憋住,率先开了口,声调有些颤抖,像是带上了笑意。
“这又是什么?”
“一首儿歌。”
他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
“还会唱粤语儿歌呢?唱得挺不错啊。”
沈知言:……
他怎么感觉白郁声这句话说得就好像是混迹于风月场的浪荡公子哥调戏歌女似的。
沈知言:“刚刚新学的,睡不睡?不睡我挂了。”
“行行行,我睡。”
白郁声实在忍不住,哧哧地笑出了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