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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为什麽？&rdo;

&ldo;你还问我为什麽？&rdo;凤殇直直地对上毓臻的双眼，&ldo;今日在这皇位之上的人若换成了你，你会因为顾念兄弟之qg，而放任一群反贼吗？&rdo;

毓臻先是一怔，随即冷声说道：&ldo;怜儿不仅是你的哥哥。你不要忘了，这……&rdo;

&ldo;这天下是用他的命换来的，对吗？&rdo;凤殇淡淡地接了下去，&ldo;既然如此，我决不允许有谁，危及到这个天下，哪怕那个人是哥哥自己！&rdo;

&ldo;借口！&rdo;毓臻脱口而出。

凤殇一笑，背过身去：&ldo;就当是吧……我确实嫉妒哥哥。&rdo;顿了顿，他才低低地道：&ldo;毓臻，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rdo;话音落下，凤殇慢慢地合上了眼，眼睫轻微地颤动著，似是有泪，却始终是gān的。

过了很久，他身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门开了又关，关上的刹那，发出&ldo;喀嚓&rdo;的轻响，跟心里某个地方重合了起来。

真明二年的冬雪来得特别早，漫天盖地落遍了沧澜的每一个角落。

静王府里多了一道不时响起的压抑的咳嗽声，静王毓臻便三日两头地让人从外面请来大夫，开下各式药方，让人不禁好奇，究竟是谁得了病，让静王如此挂心。

&ldo;大哥，咳咳，我这是每年冬天都会犯的，过了冬就会好的，你不用这麽劳师动众地请大夫啊。&rdo;小柳半靠在chuáng上，平日还带著血色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人也像是瘦了，目光却还是jg神的，看见毓臻捧上来的药又跟昨天的不同了，终於忍不住叹了口气。

毓臻笑著把药递给他：&ldo;每年都犯的病，你不会厌烦麽？能根治总是好的。何况大哥也不是请不起大夫，何不让你少受点苦呢？&rdo;

小柳哭笑不得地瞅著他：&ldo;就是有点咳……咳咳，咳嗽而已，没别的不舒服了，久了就能习惯。&rdo;

&ldo;还说习惯！一句话说下来也断断续续的，好受麽？而且，你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人也瘦了，脸色也差了。&rdo;毓臻习惯地揉了揉小柳的头，&ldo;你啊，让大哥替你找人治了这病，才不会愧对你爹的托付。&rdo;

小柳抿了唇，埋头喝药，不再说话。

又是这样的动作。要是自己不吃药，或者再反驳几句，说不定就连&ldo;乖，听话&rdo;这样的词都会蹦出来了。

自己身体不好，在他眼里看来，就变成了某个人的替代品，是该好好宠著，好好护著的。

小柳暗自一笑，也是福气罢？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阵，小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道：&ldo;对了，大哥，我听府里的人说，这几天皇上出宫去了，是真的吗？这样好吗？皇上不留在宫里，跑到那麽远的地方去，好吗？&rdo;

毓臻却是一怔：&ldo;你哪里听说的？&rdo;

小柳也怔了：&ldo;大哥不知道？&rdo;

&ldo;好一阵子没上朝，不清楚。只听说是罢朝一月，倒没听说过皇上出巡的事。何况，之前也没看见有在准备。&rdo;

小柳这是彻底地愣住了：&ldo;大哥，不是出巡，是微服私访，不过宫里好像有给府里报了一声，说是皇上四天前动身，要去淮州的样子。&rdo;

第十七章

小柳话音刚落，毓臻几乎是反she地哼了一声，吓了小柳一跳，不解地看著他，半晌才见毓臻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

&ldo;大哥？&rdo;

毓臻摇摇头：&ldo;没什麽，就是觉得可笑。&rdo;

&ldo;可笑？&rdo;小柳不懂了，&ldo;我说了可笑的话？&rdo;

毓臻还是摇头，柔声道：&ldo;不是你。只是觉得有人真是可笑得很。下了令还不安心，非要亲自去才罢休。&rdo;

&ldo;大哥是说……皇上？&rdo;小柳听出点矛头来了。

毓臻没有回答，只是问：&ldo;小柳，要是有一天，大哥可能会威胁到你，你会杀了大哥麽？&rdo;

&ldo;当然不会！大哥一天是小柳的大哥，就永远都是大哥，就算大哥要小柳的命，小柳也不会伤害大哥的。&rdo;小柳想也不想便道，显然是被毓臻的问题吓住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ldo;大哥为什麽这样问？&rdo;

&ldo;没什麽，你休息吧。&rdo;毓臻笑著拍了拍小柳的头，&ldo;只是有人，却狠心得很。&rdo;

小柳张了张口，想要再问，一抬头却看到毓臻眼里深处掠过浅浅的失望，心中一惊，gān咳了两声，住了嘴。

毓臻似是没看到小柳的异样，沈默著坐了一阵，突然刷地站了起来。

&ldo;大哥？&rdo;小柳又是一愣。

毓臻这才回过神来，掩饰地笑了笑，看了小柳一阵，才开口：&ldo;小柳，这几天大哥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府里的事都会jiāo代好，你要有什麽需要，尽管吩咐下人，要是有急事，也可以让管家传信给我。还有，身体不舒服记得要说，药一定要吃，知道吗？&rdo;

小柳听他说下来，不禁一笑：&ldo;知道了。大哥你放心，小柳会照顾自己的。你不必挂心。&rdo;迟疑了一下，小柳终於忍不住补上一句，&ldo;也别冲撞了皇上……他，毕竟是皇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