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惊无险又是一天,还有一个时辰便是第七天的亥时,看来任太爷没机会尸变了!”
“可惜。。。。。。。”
树干上盘坐的杨伟停止修炼,举目张望了任太爷墓穴一眼,而后盯着树下正肃穆以待的背影,内心暗道。
今晚,距离两人在此等候开始,时日已然过去了将近七日。
期间,任家下人几次前来查看任太爷的墓穴,每次两人皆是借助大树的遮挡,躲过任家下人的查探。
任家来查探墓穴之人,虽然诧异任太爷墓穴周周,多了不少张道长布置的不知名道品,但也不敢胡乱出手拆除。
他只是个下人,并不懂得其中的要法,若是胡乱摆弄被老爷得知,恐被责罚不轻,略微查探一下墓穴的情况,没发现什么不妥后,则是躯身返回了任家村。
此时战力而定的张道长,左手轻捋胡须,右手掐着手指,举目瞭望夜观星象,而后转身看向树干上的杨伟笑道。
“哈哈!杨老弟今晚星辰皆现,第七日亥时将至,此趟应当并无其余意外之事发生了!”
闻言,目光如同张道长方才一般,瞭望远处天宇,只见点点星辉洒向大地,树梢间有萤火舞动,正是天晴气朗的征兆,而后叩首回应。
“这七日道长你神情紧张整日无眠,身心受累不轻,且坐下说话休息一阵稳妥!”
七日即将安然无恙而过,张道长欣喜的脸面,依旧遮挡不住其上的疲惫之意,杨伟从树干之上一跃而下,随即劝说道:
两人并排席地而坐,动作出奇的默契,目光皆是看向蜻蜓点水穴之处,侧脸相视无言一笑。
“呵呵!年老不中用了;此趟赶尸之旅,能结识到杨老弟,你这位江湖新生一辈,实乃是老道我三生之幸;今夜一过你我二人便是各分东西;吾内心虽万分不舍,但亦无可奈何;相见恨晚呐!倘若年轻三十年,老道我恐会毅然抛离一切,与杨老弟你一同去闯荡江湖,非得扬一番威名不可!”
“哈哈!道长曾踏遍万水干山,一生行此功德之事,威名早已达阴阳两界;年少轻狂如我辈,无不对道长之仁举,甚感敬佩;小子我初出江湖,能相遇道长这等仁人之师,内心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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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在即,一老一少,内心皆是诸多感触,一言一语间,无不透露着相见恨晚的悔惜之意。
两人相谈间,时光老头拄着拐杖,向前蹒跚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亥时正时来临的前一刻,远处一坨薄云忽飘荡而来,仔细瞧去便会看到其中的异样之处。
此云竟逆风而行,好不奇妙。
星辰从云间穿过,一闪一闪亮晶晶,一团团的雾曦,由地升腾而起。
席地而坐正开怀畅谈的一老一少,脸色皆是一顿。
杨伟倒不觉有什么出奇,张道长反应则是非常的激烈,猛然从地上弹起,脸色极其凝重,双眼瞳孔深缩,环视着四周升腾而起的雾曦和漂至的薄云,话语发颤的喊道:
“逆风行云,天要亡我呐!”
“逆风行云?”
杨伟顺着张道长的目光,看向四周的景象,也发现了不同之处,疑惑的嘴角呢喃着。
“杨老弟,倘若任太爷真要发生尸变,你便速速离去,带上老道这枚玉佩,前往龙虎山面见掌门师兄,请求茅山仙师前来对付此僚!”
“唉!天要亡我,一切皆因我而起,我不能就此离去!”
脸露猪肝色的张道长,随即匆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转身郑重的置放到杨伟手心,请求道。
其身上的暮气顿然间激增,话语间,有一股心如死灰的感觉,呆滞的眼神神采涣散,仿佛刹那间老了十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