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是到处都是看起来很贵的木头,木头家具木头装饰,然后就是随处可见的玉石摆件,沉淀着数代人的收藏和富贵。
可能和当家人的年纪有关,是很老派的审美。
贺卓很看不惯这些东西,觉得又老又丑,暮气沉沉。
“等老头子走了,我就把这破烂宅子给起了。”他神情恹恹,显然这个房子带给他的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三楼一整层楼只有他一个人住,风格和下面截然不同,墙上挂满了球包和球具,还有占了边走廊的滑雪板,从幼年到成年的尺寸一次排放。
“你这么小就开始滑雪了?两岁?还是多大。”
她半蹲着去看那几块迷你尺寸的板子,有些好奇。
“两岁多一点吧,我妈妈以前是滑雪运动员,大学之后就没滑了,没跟我爸离婚的时候我们每年都去滑。”
再往前走,是一整面墙的照片,全都是贺卓穿着滑雪服的样子,时间跨度很大,从一团稚气到少年时的满脸阴戾。
照片里到处都是贺卓母亲乱入的身影,她一头短发,是个英气飒爽的美人。
“你们俩感情不错。”
再往前就是贺卓的房间,他把制服外套甩到床边,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她跟她家的狗感情也不错。”
当初夫妻俩离婚时谁也不想要孩子,踢皮球一样拉扯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两人都自认为爱贺卓,但是这点爱很有限,都不想为了他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明明是和平分手,却因为孩子的抚养权闹得很难看。
最后是贺老爷子接的手,儿子已经养废了,这偌大的家业,只能指望贺卓。
他和那两个人一样平等的爱着贺卓,多一丝偏爱也没有,就像贺卓母亲爱狗,贺老爷子爱养鱼。
贺卓和他们生命中喜爱的所有东西一样,被平均分配。
“那你们还有来往吗?”
他背对着她把衬衣脱掉,换上便服,用她之前送的发绳把头发扎起来,转身看她:“怎么没有。”
裴妙妙正在看他的壁挂音响,造型独特,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等会你随便吃两口,我带你出去吃,看见贺琛就倒胃口。”
“我觉得他人还不错诶……”裴妙妙小声说,手指不小心误触到音响开关,四面都传来沙沙声。
然后在贺卓反应过来要关掉之前,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声音。
是那天送他星星发绳时的录音。
短短几秒钟的音频被无限循环,裴妙妙表情呆滞,贺卓拍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谁让你乱动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