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轻轻褪了外衣,钻进了被窝。
木原没有感觉,她睡得很死。以至于夜深露寒之时,她还主动舍弃了捂得暖暖的被窝,朝另一个更温暖的热源袭去。
如果她能看见这副景象,一定会讶异于那个丑的天怒人怒的女修好不要脸,像八爪鱼一般攀附在一名容貌俊美的男修身上,男修痛苦的抓住她的手,眼中阴晴不定,似乎在思考是将那白皙柔软的手红烧了吃还是清蒸了吃!
木原:其实她脸上就算有疤也不会太丑,主要是对手太优秀,衬托得挺好!
活了几千年的魔主第一次感受到了饿的滋味。
重九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流连,最终停在她那莹润嫣红的小嘴上,他用薄凉的唇轻轻的贴了上去,小小的啄了一下,满嘴的清甜芬芳。
睡得迷迷糊糊的木原能感受到身体不知被什么束缚住了,压得她难受,嘴巴上还凉凉的,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她不自觉的嘤咛了一下,感觉身体有些热得离谱,又懒懒的挣扎了一下,想透口气出来,只是她太困,意识沉沉,终究还是醒不过来。
她微微扭了一下腰肢,他的脸色却更沉郁了。
重九将被子盖在她那露在空气中的白嫩脖颈下,贴在她的耳朵旁,才用微醺的语气道:‘’睡吧!‘’
木原彻底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一条黑色的蛇吐着湿冷的舌信,舔舐着她那爬满疤痕的脸,一路往下,与她肌肤相贴,她的嘴,好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住了,只剩一声无意识的□□。
阳光从床沿一直晒到木原白皙的皮肤上,她将手搭在了眼睛上,任由阳光暖融融的晒着身子,心里想着就赖一会儿,另一只手摸索着昨晚不知被她踢打到哪里去的被子。
她记得昨晚不知为何热得冒汗,她就索性把被子踢了,踢完被子还不过瘾,她好像还把自己衣服扯开了。
不过扯的都是外衣,里面的中衣还穿在身上,因为来自现代世界,木原对这些太过保守的男女之防不太在意,只要不走光就行。
她记着以前睡觉从没有这种习惯,难道是因为昨天看太多死人神经反射了?越想越觉得有理,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什么不好,偏偏一条缠身的毒蛇,她最反感这些冷血动物。
木原的手到处摸,突然触到了一片冰凉的衣角,她愣了愣,再往上摸,是一只有温度的手。
重九?
那手还捏了捏她的手腹。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眼睛被自己的手压的有些重,面前一时青黑一片,不断的晃着光晕,艰难的辨认下,她还是认出了躺在床上那张妖孽的面孔:“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木原看得不清不楚,刚好错过了他那璀璨的一笑。她话也说得急,连敬语都忘记用了,低头一看,自己果然是衣裳凌乱,连贴身的中衣都变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白皙的风景。
她赶紧扯过被子盖住,心里不由大喊罪过,太丢人!
反派魔主肆意风流,此刻只是淡定的反问:‘’这是酒家特地留给本尊的房间,怎么就变成你的床了?‘’
说完还玩味的看向她那张羞愤的脸,一双乌瞳里是明明灭灭的探究。
经重九这么一提醒,木原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她昨天一进房间就迷迷糊糊的睡下了,好像是没有询问过重九的意见,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还真不能指责重九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床,她白占了人家的被子就算了,总不能人家想睡还不能睡吧!
‘’尊上,昨天晚上,您一直睡在床上?‘’木原的语气缓和下来,既然事情都发生了,她只能祈祷重九正人君子,不干匪事。
想来她现在那么丑,加上他一直嫌弃她那样,应该没事。
木原看见重九点了点头。
她的心里一凉,又问道:‘’我……昨天晚上,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吧?‘’
木原对自己的什么德行最没底,虽然表面上对魔主大人又敬又怕的,但谁能逃过重九那张天上谪仙的面孔,一觉睡得死死的,她怕自己一个伸脚伸腿把重九踢到了打到了,得罪了他可没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要学会及时止损,若真发生了什么,该道歉就道歉,该赔罪就赔罪。
果然,她看见重九的眼神一黯,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木原直觉不妙。
至于妙的一方面又是什么,她还没研究透,总之重九起床后不说她、不怨她、不理她大概就是极妙。
‘’你昨晚……‘’重九有些苦恼的开口:‘’居然趴到本尊身上睡!‘’他的眼神看起来很不友善,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是八爪鱼吗?‘’
木原的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什么什么?她那么豪迈奔放哒?心里万马奔腾,就算看多了美男,她此时还是老脸一红:‘’尊上,属下睡相不好,您多担待,担待!‘’好像隔着万水千山都看到了重九乌青的眼睛,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看在她那么诚恳认错的份上,可千万别一掌灭了她才好!
“我说梦话了吗?”挖雷要趁早,道歉要趁好。
“你说,”重九停顿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喜欢我!”他的眼中是一片澄澈,木原想怀疑都没办法怀疑。
??
所以,她真的趁睡觉去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