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来之后呢,下一次袭击,是继续在下面恐吓似的隔着楼梯捅刀,还是直接冲上来将她彻底置于死地?还有三楼另一个潜伏的人,又是以怎样的凶恶姿态在里面等着。
任阮一边急速思索,一边死死地盯住那挣扎的匕首。
在它终于被下面人用力拔出之时,透过穿留下的洞,下面一只布满红血丝的狠辣眼睛和她对上了视线。楼下响起了桀桀的笑声。
心脏骤停。
几乎在楼梯传来除了自己以外另一人踏上的吱呀声的同时,任阮狠下心,右手握紧碎片,一个箭步就冲上了三楼。
出乎意料的是,原以为在三楼蹲守的另一个人并不见踪影。
三楼似乎只是一个很小的储物间,但却弥漫着一股难以忽略的血腥味和淡淡的尸臭味。
唯一的窗户大开,是以这里还算明亮,她也终于看清小蛮虽是被吊着,但和那些缚着脖子的尸体不同,绑绳是从胳膊下穿过来的,脚也还无力地半踩在窗前的阶梯上,大概是失去了意识,不过至少不会有窒息之忧。
确认了小蛮的情况还有转圜,任阮暂时没有轻易靠近,转头先开始迅速观察起四周。
这里没有什么酒楼储物间该有的杂物,四下散落着许多麻袋和脏污的白衣,其间缠绕着许多沾染了褐色的天蚕丝。还有几把锈迹斑斑的刀片被踢在角落里。
看来这里的确是白衣女鬼的抛尸第一现场无疑了。
任阮目光一冷,举起碎片,狠狠地往那堆有些隆起的麻袋堆里扎去。
但是想象的碎锋入肉的滞顿感并没有传来,她冷厉的炯炯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麻袋下面是空的!
如此小的隔间,放眼望去除了这里,那发出脚步声之人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他怎么会凭空消失?
耳听着楼梯上的吱呀声音越来越近,楼下手持匕首的男人已经在往这里逼近了。来不及再多想隔间消失的人,任阮从麻袋中扯出碎片,先是将门后的栓塞一锁,然后冲到被吊起的小蛮面前。
她直接环抱住小蛮,感受到对方尚在的温度和喷洒在脖颈的呼吸时微微松了口气,立刻从小蛮的背后扯起绑绳。
绑得太紧了,绳结方式也过于复杂。她当机立断,横过花瓶碎片就开始割。
当少女纤瘦的身影一出现在窗前时,守在外头的百姓群立刻爆发出一阵喧哗。
有人担忧有人欢呼,还有人自作聪明冲上面大声喊:“喂,姑娘,你们这又是演哪一出啊?”
任阮没空搭理他们,她低头专注地才割开不足一半粗绳,楼下之人已经到了门口,开始粗暴地撞着被拴上的门。
“砰!”“砰!”沉重的撞击声震得窗户都簌簌落灰。
任阮顿生担忧,知道这小隔间的门只怕是撑不了太久。她手中割绳动作不停,余光已经从窗户往下飘去了,心中稍稍安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