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肉羹碎尸案,大理寺查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甚至连一条能够继续追查下去的有效线索都没有。
她压了压眉心,又往回重新翻阅着,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些别的遗漏。
那些从冰桶里分离出来的尸块,虽然被重新收集起来,但因为实在太碎太少,无非拼凑成完整的尸身。仵作最多只能通过肉质的僵硬程度等特征判断出,两位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都是在三天之内。
她想了想,问杜朝:“最近大理寺有收到报上来的什么失踪案吗?”
“没有吧。”杜朝也不是很确定,“反正我走之前没听说。但要真有能对上的失踪案,卷宗里应该会记载这个方向的调查吧。”
任阮道:“现在整个案子陷入了僵局,大理寺很可能正在重新投入人力关注最近的失踪案,从中筛选。”
毕竟此案将人肉煮成羹食,还出现在当下最火的酒楼餐桌上,更惊动了淮南王府的明瑟郡主。
大理寺必然会格外重视。
她指了指卷宗上头的口供,因为没有查出疑点,所以概括得很是简短。
“我想去单独见见这些福膳斋的伙计们,掌柜的,掌勺,还有采买人。”
杜朝为难:“这些人好像目前都在大理寺关着呢,就凭咱俩……只怕不好见。”
虽说他爹是少卿,但好像这起案子主要还是寺卿亲自负责。而且傅大人是个手腕强硬的笑面虎,这些重要的案件相关人,若不通过他的同意,想来是不能与无关人接触的。
任阮“啪”地一声合上了卷宗。
她把笔和卷宗一起扔进画箱里,起身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不试试怎么知道。”
把身上胡乱裹着的鹅黄色小袄理了理,两条小胳膊好生钻进袖子里,她拍了拍坐皱的裙摆,将脚下的画箱也“啪”地一声合上了。
任阮拎起画箱,说走就走:“现在去,还能赶上大理寺公厨的午膳呢。”
杜朝:!
他都要深入他爹所在的虎穴了,还有命要嚣张地舞到公厨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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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阮进大理寺进的大摇大摆。
门口的衙役认得她是从前在大理寺协理画像的任姑娘,还知道她在上一起轰动京城的桥头女鬼案里立了大功,很是崇敬。一听她说要来拿之前落在大理寺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放了人。
他还试图拉着任阮多寒暄几句,被小姑娘身后冒出的一张幽怨的脸吓了回去。
杜朝很满意自己“小杜大人”的身份如今在大理寺还有点威慑力,然后继续缩头缩脑地跟在任阮后头往里面走。
但是他任姐并不给他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