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湿透的小脸和头发都被他如数擦干,将纸巾放进口袋里时牵动了肩膀,宋清然这才发现他将雨伞往她这边倾了大半,他的肩膀已经湿透了,薄薄的白色衬衫已成了透明。
何以随看她愣神不说话,以为她是怕胖,于是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宽慰道:“不要怕胖,喜欢喝就趁着现在还有多喝点。”
雨势渐收,他将身后的那束花拿了出来,递给她。
“这是姜花,姜花的花语是将记忆永远留在夏天。一年有四个季节,既然那么喜欢夏天,那就希望你四季如夏。”
女孩的眼睛忽的就亮了。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何以随,我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地喜欢上你,只是我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了。
藏匿多年的情绪骤然翻滚上来,如滔滔泉水,开了闸就真的覆水难收。
还是那句话,若不是因为喜欢,她实在找不到他对她这么好的理由。
雪中送炭的感冒药。
在她因为李沛去世那么难过时带着梧桐来找她,只为博她一笑。
不声不响地替她解决了徐静秋的事,只为给她一个安稳的高中生活。
如果这些都不是因为喜欢,那么对他而言真正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呢?
所以呢?如今这份苍白的纸张,留下一笔浓墨的人能不能是她?
新婚时的那个念头再度涌了上来,未来那么长,他们之间是否依旧能有无限的可能性?
何以随,关于我们,其实我好像也没那么坚定,否则我就不会和你离婚。只是你看,这一次,就连上天都在帮我们。
她重新抬头看向他,眼眶泛起成片的酸涩。一辈子那么长,她总要学会勇敢一次,“何以随。”
何以随闻言俯身低头,两人间隔的距离很近,雨,忽的又大了起来,宋清然沉了沉气,短暂的停顿后再度开口,“何以随,我。”
忽的,她的视线就被男生的胸膛处吸引,宋清然凑了上去,扒开他的领口一看,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是那道伤疤,时隔多日依旧狰狞,那是他们离婚前不久他去工地视察时不小心伤到的。
倏忽,宋清然神经绷紧,心里咯噔一声。
“你,”她接连吸了好几口气,再开口时语气格外笃定,“你也穿越了对吗?”
何以随沉吟片刻,点头,“就是a市下雪的那晚。”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腔孤勇,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再次碎了一地。
她猛然想起那天在他桌洞里看到的那本书,难怪那么熟悉。原来,原来那六本书是被他买走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