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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2页)

她拎着刀把那伙人砍完,一身血淋淋地往赵徵屋里头跑去。好在那晚的膳食不太合他这精细人的胃口,吃得也不多,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把门踹开时候,赵徵正往身上泼凉水醒神儿。

两个人一个半身是血,一个淋淋漓漓往下坠着水,颇为狼狈地和对方对视。

赵大人默默盯她半晌,听完她前因后果的叙述,递来一方帕子。

还有一盘糕点。

这之后,两个人商量了商量,改了装束扮做入京做买卖的商户夫妇,如此倒是省了不少心。唯一不省心的是两个人一路打尖住店,都须得住在一间客房里将就。

这日途径淮州,适逢中秋,一行人赶路疲累,又每逢佳节倍思亲,宋大人虽然铁石心肠,到底也没忍心再拉着人赶路,便在此歇脚。因着是在城内,禁卫森严又招人眼,不会出事儿,这会子倒也放心地把那酒喝了。

说来她也是第一次离了家人过节。

她小时候跟着堂兄舞刀弄枪,十四五岁的时候在京城觉得无趣跟着跑去北疆,误打误撞砍了个外族首领,皇帝很高兴,准备赐婚给她,她那时候询问能不能给封个官职,不要赐婚,皇帝拊掌一笑,摊开职官表任她挑。

那时候兄长对着她使了一堆眼神儿,她顺着那眼神儿选了个最高的,从此开启跟她兄长一起北疆吃沙子的宿命。

这事情的后续是兄长一出来就敲了把她头:怎么想的你,你就不能都要吗?

宋隽:

往年这样的节日,她不是在京城就是在北疆,但身边总是有着父母亲人、姐妹兄弟们的,一家子人和乐融融,拜月饮宴,小堂妹偶尔玩嗨了还会拎着把剑向她讨教,祖父就在一边站着看,偶尔指点一二。

今年她倒是缺了席。

因为心里想到这儿,便又喝了些酒,后劲儿上来,添了两三分薄醉。

酒醉误事儿,所说不假。

宋隽平日里被父兄祖父看得紧,难得喝酒,半夜里迷迷糊糊转醒,只觉烧得浑身滚烫、口干舌燥,赤着脚昏昏沉沉往下头走,要给自己倒上一杯冷水喝。

他们两个同房却没同床,赵大人别的地方挑剔,这种事情上倒是很自觉,半点儿没含糊地揣着棉被给自己打了地铺。

结果她睁着双眼看不清明,迷迷瞪瞪就踩上了赵大人的手。

赵大人下意识抬手,握住她脚踝。

宋隽反应比平时慢许多,只觉得脚踝上一凉,蹲下身去看是什么,对上赵徵一双乌沉发亮的眼,青年人面容清隽,神情温和。

他松开手指,坐起身来,眉头微蹙:宋大人,你怎么了?

后者蹲在地上,盯着他看了半晌,微微仰头,笨拙生涩地亲了上去。

她浑身都滚烫,唯有抵着额头亲吻着的那双唇是微凉的。

赵徵被她吻得发懵,抬手扼住她下颌时候指节上有细密的汗,他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温柔却强硬地把她和自己分开,在夜色里对上那眼眸。

他心跳漏了一拍,怦然一动,自觉心思不堪,不敢再看她。

宋将军,你喝醉了。他嗓音发沉,沙哑至极:要不要喝水?

宋隽稍一用力便挣脱那指节,双手漫不经心撑在他两侧:不喝水,要亲你。

赵徵:

她巧妙地扣住他关节,把他手捏得脱了力,吻在他唇边,舌尖探出来,轻轻舔舐过那柔软温凉的唇瓣。

宋隽的吻非常乱,沿着他嘴唇一路亲吻到他下颌再到喉结,温热的气息拂动,把赵徵浑身上下烧灼得滚烫,他喉结滚动,被身上压着的人轻轻咬住,舔了舔。

赵徵最后一点神智炸开,那扼着他手腕的人却忽而松开了。

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轻,宋隽毫无留恋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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