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有些喜庆过头的房间,手里拎着干干净净的垃圾桶,没等松口气,江明月又被床头柜上摆得满满当当的成人用品绊住了脚,挪不动,只知道瞪眼看。
他年轻,那些东西又臊人,即便脑子里没什么素材和旖旎心思供他胡思乱想,但还是从脸蛋红到了耳根子。
睫毛是密的,长又黑,敛着眉垂下去,红嘴唇咬住一点,嫩的地方给牙齿磴着发白,眼里有点微恼的神色,好像青天白日给人占了便宜,在这间除了他再没别人的空荡荡的屋子里。
昨晚在酒店后门,江明月先上的车,越仲山抬腿上车时被叫走,他靠在后座闭眼养神,过了小十分钟,换越仲廉走过来,隔着半降的车窗,弯腰跟他解释加道歉。
越仲山有个急差,几个月前就定了今天去的,原本改了时间,结果今天又说不行,非得走,飞机已经在机场等着。
越仲廉满脸抱歉说真对不起啊嫂子的同时,江明月在后视镜里看越仲山上了后面那辆车,原地掉头,跟他截然两个方向。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越仲廉却像根本没想过这茬,八面玲珑的人,听完竟也愣了愣,紧接着笑说短则一两天,长了就得一礼拜。
基本跟没说一个样。
大致整理之后,江明月没继续在房里耗着,在衣柜里拿了套卫衣牛仔裤穿上,两个乐扣盒装进背包里,就下了楼。
走出小区门,左手边是中瑞广场,斜对面就是校门口,这边他住了三年,比哪儿都熟。
先排了杯奶茶,加两份布丁不要珍珠,等拿到奶茶,肯德基刚好到他取餐,红豆派、中薯和一对辣翅,解决了早午饭,另外打包一个桶带走,先去实验室。
他的复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下周一就回学校正式上课,虽然大四这个时候除了一门新加的人文艺术选修课之外就没课可上。
江明月要考研,方向很确定,导师也确定,就现在这个从他大二开始就带着他做实验的。
所以相比起来,室友们比他还更清闲,去年就早早签了合同,学校不允许提前上岗,只在实习单位划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学校窝着。
宿舍长收到消息在校门口等他,江明月把全家桶递过去,舍长道:“去实验室干嘛?不是下周才正式复学?”
江明月道:“送个东西,不干嘛。”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舍长单脚点地,回头冲自己自行车后座点了点下巴,“顺便捎你回去。”
江明月在后座上吃过苦头,从来不坐,舍长也就一说,看他背着书包走了,骂了声,推着车跟他找共享单车。
俩人骑到生化实验楼外,舍长等在树下,一手攥着江明月那辆车的车把,扬声喊:“快着点儿!”
刚好那个做玫瑰的师兄在,姓魏名东东,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就有一百八,壮得肉眼可见,看上去满目凶光,其实是个少女心,人称东妹,时间长了,演变成马冬梅,连本人都开始对自己的真名感到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