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好几天,他找了不太冷的一天去了江明楷办公室。
提前打了电话,江明楷的秘书乔依然到楼下接他上去,进门江明楷没先说话,待了会,江明月问他知不知道景家的事。
江明楷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稍有些不赞同,但也没有撇清自己,只说:“我们事先没互相商量,下手重了。”
他说的“我们”,江明月知道,是江明楷和越仲山。
他只在景语的学校上动了手脚,顺带截了景色本季度的最大原料供应商,想让他们吃点亏。
这个徐盈玉之前跟江明月说过,没说的那么清楚,但江明月也懂了。
但随后来的消息,却是景家相当于没了。
景色被查出添加物含量超标的连锁反应严重,税务和财报都有问题,一系列操作又使最近的舆论持续沸沸扬扬,上到卫星台,下到本地台,新闻天天跟进进度,牌子算是从内到外的毁了。
外头的天阴得厉害,江明月坐着,好一会没说话。
江明楷也没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他,抽过一打文件开始看,旋开一支钢笔的笔帽,唰唰签字。
过了会,他很平淡地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恶心人的事是景语做的,跟她爹妈没关系,这也是为什么我只让她小小吃点亏,你别以为我看她就很顺眼。但话说回来,我跟妈之前跟你说过多少遍,你们俩不合适。姓越的做事就这样,惹他不高兴,可以让亲爹在海上飘一个月,你受得了,就跟他过着,受不了就离。”
江明楷抬起头,手上继续签最后的一笔连笔:“受不了就离,听见了吗?”
江明月说:“听见了。”
江明楷道:“走吧。”
他起身往外走,江明楷在身后说:“叫人送你。”
江明月答应了声。
他的秘书乔依然追出来,陪江明月等电梯。
两人没什么好聊,乔依然没在他脸上看出不高兴,跟来的时候差不多,以为他就是顺便过来坐坐,所以说:“五楼新开了家脏脏包,巧克力碎特别好吃,您要是不忙的话,可以去试试。”
江明月说:“好,谢谢。”
他反复松开再握住两只手,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圈钻,硌着指节,冰凉。
乔依然问他身上有没有带现金,五楼信号不好,有时候线上付款很慢,江明月说没有,她就拿了一百块给江明月,江明月说谢谢。
他给江明楷发信息,叫他帮自己还钱。
上电梯按了五楼,江明月买了两个脏脏包,一个草莓的,一个芒果的,听店员的推荐,又在冷柜拿了盒冰激凌糯米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