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碰了碰拳。
乔乐然:“……”
“哥们儿,我敬你一杯,希望你以后对乐乐好点儿。”聂飞朝林涯举杯致意,眼珠赤红,扯着嗓门哔哔道,“乐乐爱你,你知道吗?”
林涯的黑眼珠一转,灼热地扫过乔乐然。
正在抽他弟的陈焰也微微一僵,朝他们看过去。
“你别瞎说!”乔乐然臊得像被滚水泼了,什么都顾不上,扑过去用抱枕糊聂飞的脸。
“说。”林涯伸出双手,拿猫似的把乔乐然拿回来,安在沙发上,并摁住每条挣扎的胳膊腿儿。
“你他妈可千万得对乐乐好啊!”危险解除,聂飞大着舌头猛突突,仿佛在规劝女儿死活要嫁的人渣女婿,“他太喜欢你了,天天张嘴闭嘴都是你,我劝他换一个劝多少遍了,不听!非跟你不可!你别骗他,别欺负他,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别老冲他喊,乐乐说你总冲他喊,我们孩子养这么大不是给你吊嗓用的……”
林涯眸光微颤。
乔乐然羞耻得快着火:“聂飞!就你长嘴!一天叭叭的!”
“没你能叭叭!”聂飞用啤酒一杯接一杯自我稀释,和林涯推心置腹,“你别看乐乐一天天傻了吧唧的,他对你那叫一见钟情,你说他两句他可往心里去了……孩子纯情,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林涯很激动般抿了抿唇,郑重道:“我知道了。”
“说谁纯情呢?”纯情小孩儿不干了,“骂谁呢?”
聂飞老泪纵横:“都赖我,不该瞎撺掇,把咱儿子给害了……”
李文景拍大腿:“害了啊!!!”
精神父母抱头痛哭。
“他胡说八道呢,”乔乐然垂眼,不过是旁人说了几句醉话,他却比什么时候都不好意思,像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被捅破了,“你信他就输了。”
林涯却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目光如火山石般滚烫。
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洞房过几次也数不清了,乔乐然还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也没承认过他是他的什么人。乔乐然拼死耷拉着脑袋,他也不敢使劲掰,只得微微弓起背,歪着头,觅着乔乐然的眼睛。
“干什么啊。”乔乐然面红耳赤地扒拉林涯的手,与他视线相交一瞬,心脏紧得像是被人攥在手里。
两人正僵持着,上方的光线忽地暗下来,陈焰站在沙发前,神色阴郁:“乐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乔乐然一哆嗦,生疏道:“您好,您别不客气,叫我大名就行了,我大名叫乔乐然。”
“……”陈焰差点儿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