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前院门口看到了徐墨玄,他还是那一身冰蓝色的符纹劲装,颀长的身影就那样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外阳余晖照射下,他的面色显得比从前苍白剔透了许多,狭长的双眸中还是那般狡黠温暖的笑意。
他正扶着那一棵杏花树,轻叠数重的冰绡杏花纷纷落在他的身上。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添了一抹色彩。
“阿凌,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徐墨玄微笑的说了一句。
然后,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竟然倚靠着那棵杏花树渐渐瘫软了下去!
“五少爷。你怎么了?”
韩凌急奔过来想要扶住他的身躯,可惜他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韩凌从来没有见过徐墨玄这个样子,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伤,但是唇角边溢出来的血却是黑色。
杨茗钰正好赶了过来,见到徐墨玄此刻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模样。也是心下猛沉,急忙解开了徐墨玄的衣襟,就见他胸前竟然有一个巨大的掌印,掌印是红色的,但也隐隐泛有黑色的痕迹,而就在那黑色曼延的位置,还有一枚细小的银针头。
“他中了毒掌,施毒者非常之狠,不仅在掌上用了毒,而且还用了毒针。阿凌,你快看看,有没有办法给他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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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此刻回到了一座宅院,这是一个环境十分清幽又不失富丽堂皇的宅院,朱漆的大门上挂着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凤凰来仪”四个鎏金大字。
李县令是一个很会拍马屁的人。他知道就是这个牌匾也是在他来之前不久,李县令花了大价钱请工匠制作,并让这凤阳府中有名的书法家卫骞所设计的字体。
这个牌匾很贵气,字也很美,尤其是字的喻义听着更让人舒心!
但景王此刻不但不觉得舒心。反而更觉得窝心,无功而返,这对他来说既是失败也是耻辱。
尤其想到那个女孩子竟然以那种讥诮不屑的眼神看他,他便觉得心里极不是滋味。更是一种他从未受过的耻辱!
孙纬不止一次告诉过他,杨家愚忠耿直,又不贪图荣华富贵,不是可收买之人,急功近利,容易适得其反。
他现在才是真正深刻的明白什么叫作适得其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这座宅院的。在沉思了许久之后,偶一抬头,便看到了孙纬那一张脸。
“殿下,你终于回来了!”孙纬在门前守了多时了,一见到景王走进大门,便赶紧前来作揖相迎。
让景王一人去杨家拜访杨茗钰,孙纬其实一直提心吊胆很不放心,索性他身边也有一些护卫在暗中保护,没有遇到什么凶险便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景王一语不,面无表情,孙纬也很自觉的不问多余的话,只是陪着他走进正院,最后甚至走进寝房。孙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便吩咐这个宅院里的丫鬟备饭。
“本王累了,想先休息一下,孙先生若无事就先出去吧!”沉默了许久的景王忽然说道。
“是,那老夫就是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孙纬轻叹了一口气,从景王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这一次谈判一定是失败了,他也不多言,拱手告退,走出寝房之门后,他再命一名丫鬟打来热水,进去服侍景王洗漱更衣。
那大丫鬟应了声是,便带着两名小丫鬟去了,没有人看见这个身着绿绡轻纱的婢女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莫测而得意的光芒。
不多时,景王的寝房之门被打了开,一名婢女领着两名小丫鬟提着一桶桶热水走了进来,她将热水注满后室里的浴池之后,便轻轻的唤了一声:“殿下,该沐浴更衣了,奴婢来伺候你,好吗?”
景王还在失神,他的目光自这婢女走进来时便从未落在她的身上,然而,就在这名婢女将柔若无骨的身躯贴过来并用冰凉的手指触及在他锁骨处时,他才蓦然回神,警惕的抓住了这名婢女的手腕。
“你是什么人?”景王低声厉问。
“殿下真是好眼力,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不过,殿下也不必紧张,我来就是为了给殿下做奴做婢的。”婢女柔媚的一笑,又退后一步,迎着莲灯的光芒,将脸上的一张面皮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