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觉得自己好坏。
2017年1月28日。
&ldo;昨天&rdo;文昊老老实实地在小区超市上完了最后一班,恍如昨日,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人,收银员老板常客他们的面孔;陌生的是超市里每样物品具体的摆放位置,早忘了。
也难怪收银员女士说他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没有见到小马,那两个奇葩也只遇到一个。一晚上文昊光往他家就送了六趟酒,四六二十四瓶,也才两箱。若只看送的次数,还以为超市生意有多好呢。
从今天开始,文昊又得西安北京西安北京的一日游了,并每天还得拒接小马电话或向他撒谎请假。
这段时间他通常下午两点起床,三点到超市,一直上到夜里十二点。中间一小时吃饭。今天一睁开眼,文昊首先看到的又是房间里正对着床铺的只有一平方的厕所,一个水龙头一个坑,简单而有效。
他靠窗睡,这窗比厕所稍大,足有一点五个平方,且必须挂窗帘。如果不挂窗帘,一市尺外的对面也不挂窗帘,彼此就跟脸贴脸差不多。
当年他跟宁如月就是这么认识的。宁如月就住在他的对面,面对面。同一幢房子的面对面。
宁如月当时正跟男朋友闹分手,两人因争执所说的每一句话,不但文昊,整个楼估计都能听见。文昊离她最近,每次她见到文昊也最不好意思。
然后两人就在这种不好意思,外加没有隐私中,慢慢走到了一起。
有时候文昊多走两米去她屋里,有时候她少走两米来文昊屋里,有时彼此只把窗帘拉开,各自站在各自的房间,细细面对面的看着彼此。
文昊寂寞,宁如月受伤,正好可以相互借慰。
这种感情也注定不会持久。
文昊未来渺茫,宁如月情伤渐愈,彼此一坦白,各去一方。宁如月回了老家,文昊则到了厦门。文昊永远也忘不了她宁如月微笑时笑如两弯银月的眉眼,微微眯着,可爱又惹人怜。
每次想起,羞愧无限。他乘人之危了。他不是一个好君子。
这些事文昊也没有刻意隐瞒着琼琼害怕她知道,没必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去,只要在认识她以后,问心无愧便是了。
文昊自问在情感跟肉身上他从没有出卖过琼琼。
床一点二米宽,两米多长,剩下的空间刚好也如床般大小,整个房间加上卫生间也超不过六个平方。
11年租金220,如今长了八十,每月三百。出门前若不是母亲杨柳硬塞了两千块钱,恐怕文昊连西安也到不了。
他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非要跑西安来,即使不愿在省内待着,也可以再去厦门。西安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细算她还是文昊最初的伤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