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说:“陈元狩是你的什么?”
“不是。”谢宣摇头,“什么也不是。”
“你为何一直唤他?”
“……”
“他是你的谁?”他逼问。
谁知醉酒的人听错了问题,说的话云里雾里:“他是主角。”
“什么?”
“就是……”以为他不懂含义,谢宣好心解释,“话本里的主人公。”
赵彻沉默。
“你是配角。”谢宣说完,担忧他对此不满,急忙补充,“我也是。”
赵彻思索一阵:“你是这般夸赞心上人的?”
只有坊间怀春的少女,才会将心中爱慕的男子,捧到这般境地。
“不是。”误会大了,谢宣摇摇头,“他不是我的心上人。”
赵彻没有再问。
对方也说累了,在静默里,眼睛慢慢合上,额头一落,撞到他的肩膀上,竟也没有疼醒,就这么睡了过去。
“好冷……”
迷糊糊地,睡梦中,谢宣呢喃着。
冷风凉飕飕地刮蹭脖颈,赵彻回首,才瞧见屋门一直未关。
他起身,去将门关实。
回来时,他瞧见小皇帝背对着他,半个肩头露在上衣外,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整个身子缩在最角落,不安地瑟缩着。被褥也凌乱不堪,好像诱着人,在这方床榻上,对他做些肮脏的出格之事。
赵彻闭了闭眼,脱下外套盖在小皇帝肩膀,又将被子扯上些许。
“赵彻……”谢宣唤他。
原来没睡着。
“嗯。”他应了一声,榻上人扭了扭身子,拧着眉头,好像头疼得厉害。
谢宣说:“为什么不杀我?”
好像真的经过了思考,赵彻向他回答:“不知道。”
“……我们要去哪里?”问话中的人称,像是示弱,也像是讨好。赵彻不清楚是醉酒所致,还是这才是谢宣本来的模样。
亦或者是,两者都是他。
害怕得时刻胆战心惊,可还扮作嘴硬倔强的模样,不愿落下风。
是这样的吗?
赵彻说:“离开华阳郡。”
谢宣问:“然后呢?”
“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与你无关。”
谢宣抬不起眼皮,说话也极费力:“为什么硬要带上我呢……”
赵彻还是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