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赵彻问,“老板的女儿未曾出嫁?”
以男子的年纪,家眷只有妻女二人,着实稀罕。
“不曾。”男子解释道,“我娶妻生子比常人晚许多,需等到明年,小女才到及笄之年。”
……
赵彻拿着点心回到屋中,将盘子放在谢宣眼前。
后者端坐在凳上,脊背挺直,双腿并着,长发笔直垂落,虽然身陷囹圄,但清醒时的仪态坐姿,也不曾失了皇家子弟的风骨。
他低头看盘上糕点,又抬了抬眼,看着赵彻,正想开口。
“将糕点拿进来便是了,何必与他啰嗦许多。”赵彻先一步开口,与他对视,唇侧上扬,坦然问道,“你是想这么问我?”
谢宣被堵得词穷,好一会儿才问,“你的回答呢?能说还是不能说?”
赵彻说:“这客栈有问题。”
确实。
单是有你,问题便够大了。
这话谢宣不敢讲出口,除去积压心底的埋怨,他也听出赵彻此言并非玩笑,似乎是有意要与他讲起此事。
“有什么问题?”
“过于安逸了。”
“过于……”谢宣重复一遍,“安逸了?”
赵彻却没回答他。
谢宣又道:“贾二在这里,他背后有贾朔的势力,当然会安逸。”
“一个商人。”赵彻背靠宽椅,抱着臂,仰首看屋顶,言语略带不屑的笑意,“能有多少势力?”
谢宣沉默了。
“换句话说。”赵彻继续说,“再多的财源人际,也抵不上一支绝对忠心的军队。”
“你在夸你自己?”
“何以见得?”
“不然……”
谢宣心中以为赵彻在与他得意,不想涨他士气,意欲反问一番,只是话在嘴边,霍然卡顿,再出口时,他心中的见解已然变样。
“你是说……朝廷的禁军?”
此话一出,赵彻并未反驳。
话题越聊越偏,谢宣终于回忆起他本来想问的疑惑:“这又与你和掌柜的谈话,有什么关联?”
“若择暗探,想不叫人生疑,这名暗探,定然还要有另一身份,用于掩藏。”
这一回,谢宣听懂了:“你怀疑他是朝廷暗探?”
他当然不解:“仅凭方才那段对话?”
赵彻反问:“为何不可?方才的对话里,他没说过一句真话。”
万一人家只是觉得你是个身份不明的危险人物,不愿与你掏心掏肺聊天,因此编了个故事出来,也是极有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