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火,阿暖面上色变,手上的炭笔也蓦地攥紧。
廖珩又道:“为何突然提到凌家?”
阿暖迟疑了一下,道:“今日我看到一个叫多格的人过来拜访外祖父,那个人我曾在凌家见过他。我特意问了大舅,才知道那个人是旧朝之人现在手上还是有很大势力。我曾经在凌家远远看见过他一次,他和凌夏的父亲好像很熟-我不知道他寻外祖父是何事。”
因着想着这事,此时她之前的那些个情绪倒是消散得差不多了,她看向了廖珩,虽然不是问句,却似在等他的回答。
她巴巴的看着他,廖珩忍不住又起了身,他行到她面前,伸手又把她捞到了怀中,看她有些茫然和无措的表情-显然是不适他在谈正事之时突然过来抱她,叹了口气,道:“没事,只是抱着你说话。”
这真的是无关情-欲,他只是对着她这样软糯湿漉漉的大眼睛,心里总是软得一塌糊涂,就只想抱着她,不舍得她有半点迷茫困惑或者担心,那些-他自然都会帮她处理掉-当然也或许是两个人初初这般亲密,他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他的小姑娘抱在怀中,好像这样才能更踏实一些。
阿暖顺从了他-她还是很能认清自己心里的感受的,她接受了这种关系,在她觉得自己大脑还在正常运转和心脏能负荷的范围之内,她还是愿意接受他的亲近的-其实跨出了那一步,她自己对这种新关系也是带着蠢蠢欲动和新奇的心情-她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该羞耻的事情,至于浸猪笼一说,她不过是调侃自己,她管旁人怎么想,她最看重的都是自己的感受。
廖珩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膝上,将她手上握着的炭笔取下,然后拿了帕子慢慢帮她擦着手,擦了掌心之后,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擦,一边擦着,一边才道:“多格一直想拉拢更多旧朝势力以收归己用,他拜访你外祖父没什么好奇怪的。”
更何况还有陈澈之的事,连自己都能查到的事,那些前朝宫廷旧人,就算不能肯定,定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猜出陈澈之的身世的。
可他却不会将这事告诉阿暖,阿暖对陈澈之的感情深厚,并非现在的自己可比,他是不会允许两人之间出现任何潜在的危机的-只是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让阿暖独自去美国然后和陈澈之朝夕相处的,她的性子,就这样让她去美国几年-不说对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但有陈澈之在
想到这里,廖珩的心就一阵紧缩。
他看向阿暖,道,“多格手上有不少的人,他们暗中做的事无非就是想恢复帝制罢了-京中不易,但他们在北边的势力却不小,但想要做些什么事,凭以前的那些刀剑却是不可能的,他们需要最新的武器军火,凌家暗中给他们走私了不少东西-可以说,凌家迅速发家和这些人是脱不开关系的。”
他多说一句,阿暖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其实阿暖肤色莹白,本身就已晶莹剔透的如同凝瓷一般,只是因着两人之前的亲密和现在仍是这样被他抱着,她面上便一直隐隐透着绯色,随着他的话,这层绯色便慢慢褪去罢了。
她同时还想到了昨日大舅和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对于多格具体要做什么还有和凌家的这些交易却是没有说的。
廖珩放下帕子,捋了捋她因着先前两人的亲密而有些乱了的头发,道,“凌家涉事,先是鸦片的事情暴了出来,接着两船载有军火的船只在岭南出事-多格他们肯定要物色新的渠道,也想要一些特别的掩护,你大舅的洋行就是很好的掩护。”
阿暖轻哼一声,道:“什么掩护,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
若出了事,就推上大舅的洋行即可。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很敏锐,廖珩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撤离,然后看着她温柔道,“阿暖,凌家也好,你舅舅的洋行也罢,那些不过都是只能偷偷摸摸帮他们走私些货物,但廖家”
廖家掌控了大半个国家的海运港口,还掌控着岭南的军政-其实就是大总统都是得了廖家很大支持的,对保皇党来讲,若是能得到廖家支持的话-不过,他们显然这是在做梦-但也不碍着他们想在自己这边试探一二。
阿暖也立即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她微皱了眉,竟然这个时候又想到了韩稹。
她伸了右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道:“难怪还想邀请我去他们家中作客,原来是打了这个主意”
她又皱了皱眉,道,“三爷,若是他们发现拉拢不通,狗急跳墙的时候会不会绑架我来威胁你?唔,不管是凌家还是多格-谁知道那批军火凌家是不是就是给多格弄的,我就是一个多月前见到多格在凌家出现的。”
虽然绑架这事实在不靠谱,且后患无穷,但有时候有的人脑子就是那么急功近利-还有,廖家的势力主要是在岭南,在京城和北边都不是明面上的势力,总会有人有想法的。
这话说的廖珩心里都是一抽,他仔细看了看她,然后道:“暂时他们还不敢这么做。不过总要防范万一,陈家这边我已经加了人过来,凌家和多格那边我也一直有暗中派人监视,你不必太过担心。只是,京中权贵之家关系多是千丝万缕,除了凌家和多格这些旧朝人士,韩稹还在京中,袁家那边估计也对你恨之入骨,这些时日你就留在家中,有什么事,你让人知会我一声,不要随意出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