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彻收回思绪,温和地笑了一笑。
只是心头那股挫败感,还是挥之不去。
当天晚些时候,他收到宫外来信,倒是想了一想,如果真的拿这种东西去威胁皎皎,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无外乎是更加的戒备和抗拒。
归彻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没意思,一直到当晚和归德应邀去东宫喝酒,神情都有些恹恹的,归德还关心地问了两句他是不是着了风寒。
归彻笑了笑:“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像是为了证明,他又去倒酒,抬手之间,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子里飘了出来。
归德眼尖手又快,立刻伸手抓过来:“老四!我还当你真清心寡欲,偷偷写情信被三哥看到了吧——”
他看到是一片纸还写着字,只会往这个方向想,归衍也跟着打趣归彻。直到看到归彻脸色不对,归衍忽然沉下脸来,一把从归德手中夺过那张纸,低下头看了几眼。
随后他抬起头,咬牙切齿:“老四,这是怎么回事?”
归彻一见到那纸片的形状就知道是什么,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去想来龙去脉,立刻站起身来,对归衍行了大礼:“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归衍不语,仍旧面色沉沉地瞅着他。
归德倒是被吓着了:“好好的,老四你这是干嘛?”
归彻沉声道:“这是臣弟的人今日午后刚从宫外截获的信件。皇兄、三哥,请看。”
他神情自然地就着那只言片语,复述了信中指责柔嘉忘怀亡夫的措辞,又笑着对归衍道:“发现这样祸乱皇室血脉的大事,可不是大功一件?所以臣弟要恭喜皇兄。”
归衍看着他,哼了一声:“这样的好事,怎地不早告诉孤?”
归彻垂下眼帘,神态有些歉疚:“……只有一封。皇后娘娘托付臣弟调查甘露宫良久,臣弟却只得这一点证据,固然能证明皇后娘娘所想没有差错,但仅凭这个去告发柔嘉贵妃却还是不够。不过,纸里包不住火,只要方向没错,自然会有更多证据。”
“臣弟本想等决定性证据到手再拿给皇兄看,不慎却带出一片,可见臣弟愚钝。还请皇兄再给臣弟一些时间……”
他话还没说完,归德已经跳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四,真有你的!我就说,还是得靠你!”
归衍盯着他,眼神阴沉。
当晚归衍就去了坤和宫。
门口的宫女说禧贵人正在里头跟娘娘说话,归衍也没有在意,挥开那小宫女就闯了进去。
什么禧贵人?一个乡下来的冲喜丫头而已,也配他堂堂太子回避。
倒是那正跪着听温皇后训诫的禧贵人见到忽然闯进来的太子,惊恐地“啊”了一声。她本就跪的颤颤巍巍,一惊之下,直接扑倒在地。
温皇后惊道:“阿衍,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