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行本想拒绝,但顾及随行的其他人,应下:“也好。”
到了后院时,陆恪行看向一直跟在范留身后的少年:“这位是?”
“这是犬子范云微,去年刚中了举人。”
听到这句话,洛擎远眉头蹙起,看着不太高兴,他驱动轮椅远离了那一片地方,陆恪行只当他懒得应酬,吩咐身边几个随行的宫人去照顾他。
餐食很简单,洛擎远很快结束,抬眸看向不远处。范留算得上是位好官,只是河州本地错综复杂,凭他一己之力很难改变现状,也只能被牵着走。前世,范留最终死于一场意外。
具体的事情,洛擎远并不清楚,之所以一直记得这件事,是因为陆知意还从河州带回去一个人,范留的独子范云微。
前世的范云微家破人亡之后,面上总是一片阴郁,所以洛擎远刚才没能一眼认出他,如今的范云微满脸稚嫩,还是未经人间疾苦的公子哥。
“这几年雨水增多,犬子走访附近地势,最终选定地方修建了水库。”范留忽然跪地,“是下官治下无方,有人偷工减料,贪墨银两,以致水库在洪水中损毁,请殿下责罚。”
正是因为范云微的举措,河州才保下了主城以及周边的一些县城,位于水库附近的地方就没有这样幸运,洪水一瞬间倾吞了他们的家园。
“擎远?”陆恪行走了过来。
洛擎远别过目光:“既然范公子有这样的天赋,又熟悉地势,不若让他跟着工部来的几位大人学习。”
“明日等他见过那些人后再说。”陆恪行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范留,“范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殿下,城里似乎已经出现了疫症。”
范云微补充道:“那些发热的病人已经全部收留在城北的道观。”
因晏帝看重道士,所以民间的这些道观也都香火繁盛,地方大多十分宽敞。
范留擦了擦汗:“前些日子,有位姓秦的大夫跟着住了进去,那些患者病情已有好转,但城中发热的人依旧在不断增多,城外的许多人也偷偷往城里跑,甚至还有些是患病以后故意为之。”
“那人应当是我师父。”洛擎远道,“殿下,明日我先过去一趟,看看具体情况。”
“可是……”
“殿下放心,我心里有数。”
第二日一早,洛擎远就出了府衙,等真的见到秦蝉,他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胆怯。母亲离世后,父亲很快迎娶继室进门,他在府中处于无人管问的状况。他基本上是由母亲留下的这些暗卫养大,在他眼中,师父与亲生父亲也没什么差别。
秦蝉一抬眼就看见他徒弟直直看着他:“傻徒弟,愣着做什么,不是说毒解了吗,难道伤了脑子?”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