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穗道:“拉壮丁容易,百战精锐却是难得。”
张正道点点道:“先生所言甚是,我梁山也只与济州三千官军,打过一仗而已,又投机取巧,迫降了这三千人,不曾经历过战阵厮杀,还算不上甚么精锐。”
“眼下,我山寨虽有大小头领三十余人,又有两万多士卒,但都是未曾经历过残酷厮杀的新兵,先生可有办法,将这些新兵蛋子,变为劲兵?”张正道询问道。
萧嘉穗思忖片刻,道:“寨主若想练兵,萧某倒有个法子。”
张正道笑道:“先生请说,只要不惹得朝廷关注,什么法子都行。”
萧嘉穗道:“不如就此先占了高丽的几座城池,轮番与高丽大军糜战,只有历经战场厮杀,方能成为百战老兵。”
张正道却犹豫道:“我有心一战攻下高丽,不想过早暴露意图。”
萧嘉穗见说,沉默片刻,又道:“既然寨主想要暗中图谋,又不愿过早暴露实力,为今之计,便是尽快扩充山寨实力,日夜勤加操练。”
张正道笑道:“先前,山寨一众头领商议过,先将京东等地的绿林道整合,为我山寨,充实兵力。”
“这两日,又将荆湖地界的纪山和木兰山招揽入伙,得头领八人,战兵五千!”张正道将招揽袁朗和杜壆之事,又与萧嘉穗叙说一遍。
“想不到寨主竟能将木兰山三雄和纪山五虎收至麾下。”萧嘉穗大感意外。
张正道叹道:“杜壆兄弟手下有五千余人,钱粮稀少,难以为继,听说我梁山占据了一座巨岛,可为基业,便毫不犹豫入伙大寨。”
萧嘉穗道:“寨主果然有先见之明,有了这座巨岛,梁山便有了根基,不再受困守一洼之地。”
“是啊,那济州岛面积广阔,可以种田养马,我梁山便有了起家之资。”张正道笑道:“更重要的是,弟兄们听说此事,心气都足了,纷纷摩拳擦掌,期盼着早日打下高丽。”
萧嘉穗颔首道:“寨主给了山寨头领们一个希望。”
张正道叹道:“但凡有一线希望,大家都想清清白白做人,可以正大光明走在天地之间,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背负一个贼寇的名声。”
说到这里,张正道忽然有些明悟宋江的做派,但是靠着卖了山寨一众兄弟,甘心为朝廷卖命,为权奸效力,虽然最后挣了个官身,却是用手底下弟兄们的性命换来的,手段令人所不齿。
张正道如今执掌梁山,定要带领这些好汉子,打下一片新的天地,不枉这些弟兄们的信重。
萧嘉穗突然问道:“寨主可曾想过接受朝廷的诏安?”
大宋立国以来,总体上算是国运昌隆,但各地也时有发生过造反叛乱之事,朝廷大多数都是诏安许诺封官,要不然绿林中也不会流传着“想做官,杀人放火受诏安”之语。
张正道摇头,斩钉截铁道:“朝廷无道,若是带着山寨弟兄受诏安,只怕就会被派去参与平定各地民乱,征讨西夏、大辽,即便侥幸活下来,被册封个芝麻小官,最后也会被奸臣陷害,死的不值。”
“我梁山要走的路,便是异域称王,徐徐图之!”张正道笑道。
萧嘉穗见说,方才郑重道:“寨主若是没有受朝廷诏安的念想,萧某定会鼎力相助。”
这汉子早对朝廷死心,自赵佶登基以来,大宋朝政,江河日下,上有天灾,下有人祸,朝廷更是朝令夕改,与民争利,不知休养生息,许多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更有一众奸党,围绕在赵佶身旁,欺上瞒下,淫逸享乐,教忠臣蒙难,正人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