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见船上的汉子,各个彪悍骁勇,黝黑精壮,满意地点点头道:“五哥这水军,编练的不错。”
阮小五笑道:“山寨投入恁多钱粮,我这水军若是没个样貌,如何说的过去。”
这汉子说的都是心里话,自打梁山挑起大旗之际,便优先发展水军,“平海”、“踏浪”两支水军,俱是满员。
这一千水军,自山寨中的一众喽啰里,精心挑选出来,每日好酒好肉,银钱似水一般的靡费,直心疼的王伦,一见到阮氏三雄,就眉头紧皱,生怕他们是前来讨要钱粮的。
张正道笑道:“好好操练,眼下有桩要紧事,需要你这平海水军去办!”
阮小五站起身形,拍着胸口豹首,大叫道:“平海军儿郎,任凭哥哥差遣。”
张正道见阮小五激动,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此事容后再议,如今山寨有多少弟兄了?”张正道询问道。
阮小五回忆了一下,蹙眉道:“怕不下去三千多人。”
“寨主哥哥却是问错人了,小弟整日在水寨中编练水军,倒还真不太清楚山寨有多少弟兄。”阮小五挠了挠头皮,有些赧颜。
张正道换个话题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除了闻先生上山,还有哪些大事发生?”
阮小五道:“七郎和索贤兄弟,带着二十个好手,去往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处,将取那五十匹好马,算算日子,也快回来了。”
柴大官人先前资助了梁山大寨五十匹北地战马,却因为没有人手,便暂且寄存在柴进庄内。
张正道离开梁山不久,阮小七和索贤,便挑选了二十个懂马的好汉子,赶赴沧州,去取马匹。
“除了这些,就是两支水军,业已满员,便是凌光兄弟的攻山军,也已招满。”阮小五精神抖擞,笑道:“便是宋万兄弟那旗下建造的好儿郎,亦是用之不尽。”
“好,我梁山如此兴旺。”张正道大喜。
倾注了许多心血和钱粮在此,若是没有甚么发展,不如直接回家抱着老婆孩子,住在热炕头上,做个土财主罢了。
“可有杜迁兄弟的消息?”张正道再次问道。
阮小五摇了摇头,道:“未有消息传来。”
张正道寻思片刻,方才叹道:“杜迁和时迁,二人手段一般,但愿不要碰到什么不讲道义的歹人,坏了性命。”
“寨主哥哥无需担忧,方才我下山之时,闻先生说,那刚刚来投山的好汉,便是杜迁兄弟引荐来的。”阮小五宽慰道。
二人说话之际,这艘客船,便已到了金沙滩东边的山南水寨。
张正道见这处水寨,修有寨墙,墙上刀枪林立,寨门被绞索高高吊起,以供舟船进出。
那守寨的水军儿郎,见统领的客船回转,便打着旗号,将船引导至水寨中。
客船靠在码头之上,阮小五陪着张正道去往大寨,身后则跟着一个水军好汉,背负着那沉重的包袱,缓步前行。
过了断金亭,便见三关雄壮,旗帆招展。
“宋万修建的关墙,倒是比俺们弟兄修筑的要好。”阮小五见张正道盯着第三道刚刚修好的关墙发呆,出言笑道。
张正道回过神来,笑道:“不管如何,三关建好,我梁山大寨,日益兴旺,便是有大军前来征讨,亦是不惧。”
二人过了三关,便到了大寨,那两根旗杆,挑着两面杏黄大旗,猎猎作响。
旗帜抖动间,那“替天行道”、“赏善罚恶”八个大字,闪现出来。
迈步进了聚义厅内,但见几个头领俱在,又有一些陌生面孔,或站或坐,似是在商议什么。
见有人不用喽啰禀报,便进到厅内,这些人将目光尽是汇聚在阮小五身前的神秘人身上。
那新上山的头领,则是在心中猜测,此人是谁,能令阮小五作陪。
却见张正道也不说话,踏步走上前去,在当中那处交椅上,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诸位兄弟,别来无恙!”张正道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