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打我?”他自以为很凶狠地回头看穆君寰,嘴角一撇,像是要哭,“你们怎么都欺负我。”
好不容易把蒋劲诚折腾出了车,穆君寰出了一身的汗。蒋劲诚站不稳,跌跌撞撞地去开后备箱,又摸着自己的口袋,嘴里念叨着,“我的行李!我的手机,我的钥匙,不能搞丢了,我的行李。”
看来是被赶出来了,穆君寰看着蒋劲诚把行李箱笨拙地提出来,走了几步,又返回去关后备箱的门,边关门还边自责,“我怎么忘记关门了。”
“谢谢师傅送我回来。”蒋劲诚绕到前面,低头向驾驶座的人打招呼,起身拎着行李箱,茫然了一瞬,不知道往哪里走。
“师傅,你这是送我到哪儿了,我家不住这里。”眼见着蒋劲诚又要去扒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穆君寰一下子拉住他的手。
“哦哦哦哦!我没给打车的钱,对不起,我找找,我找找,对不住了哥们儿。”小蒋又在念念叨叨,他一只手拎着行李箱,一只手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债主怕他跑了,抓得很紧,蒋劲诚只能弯腰把行李箱放地上,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摸出手机想找付款码,可是半天都没按出来,还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这个举动逗笑了穆君寰,他贴着蒋劲诚用哄小朋友的口气说,“蒋劲诚,上我家坐坐,醒醒酒再送你回去。”可能是语气里的温柔唬住了醉鬼,蒋劲诚呆头呆脑地抬头看了看穆君寰,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里满满都是一个人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穆君寰看得晃神,好像有股痒,从尾椎骨一路升到了头顶,又好像有股燥,从胸腔一路下沉。
“穆少爷,车给您停好了。”前排的代驾司机送来了钥匙,好心地想搭把手,“需要帮您把人扶上去吗?”
“不用,麻烦了。”
那人好像知道自己留着碍眼,得了这话一溜烟就走了,留下嘴硬的穆少爷扶着东倒西歪的醉鬼。穆君寰又要腾出手拎那个破箱子,属实是应接不暇。等人出了拐角完全没了影,穆少爷才别别扭扭地蹲了下去,把蒋劲诚扒拉到自己背上。他从来没有背过人,不熟练地捞起蒋劲诚的腿,差点没站起来。
蒋劲诚的圆脑袋一下子从后面撞了上来,有些软肉的腮帮子蹭着穆君寰发烫的脸,亲密得让人难以招架。偏偏小蒋无知无觉,又轻轻蹭了蹭,语气含糊不清,“为什么背我呀,我很重的。”
穆君寰没空嫌弃手里那个破箱子,任劳任怨地背着不算轻的蒋劲诚,注意力全在俩人相贴的地方,耳边是蒋劲诚憨憨的,糯糯的声音。
“从来没有人背过我,你是谁啊。”背后的人突然要往上爬,蒋劲诚得了劲,伸长了脖子扭过身来看,“你是穆少爷。”
“穆少爷怎么会背我呢?”他又开始怀疑自己,退了回去,脑袋一晃一晃,“你不是穆少爷。”
“那你是谁啊。”喝多了话多的蒋劲诚还抽空伤感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背过我。”
话绕来绕去,蒋劲诚说着说着,突然凑过去咬了口穆君寰的脸,边咬边继续含糊不清地念叨。
穆君寰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脖子很痒,心里的邪火越烧越旺。他忍了一路,终于进了家门,把手里的破箱子随便一扔,就想把蒋劲诚放在沙发上安顿下来。
蒋劲诚得了个新奇的玩具,怎么可能放手,他牢牢扒着穆君寰,俩人一起摔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他拱在穆君寰的脖颈间,轻轻嗅着,又要去咬人。
软软的,香香的,小蛋糕。蒋劲诚醉得糊涂,不精明的眼神此刻更是发直。他力气本来就大,喝醉了之后力气更大,他把穆君寰按在沙发上啃得忘乎所以。
此刻酒劲儿才像终于都涌上头来,蒋劲诚热得不行,忍住了啃小蛋糕的嘴,咋咋唬唬直起身子就开始脱衣服。
穆君寰躺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反抗,只紧紧盯着蒋劲诚,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蒋劲诚现在很清醒,能看到穆君寰的眼睛,他大概会害怕,可是他现在喝醉了,大胆得很。
行动间,蒋劲诚的t恤不经意地撩了上去,穆君寰又转过眼去看蒋劲诚的腹肌和腰侧漂亮的线条,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微凉的手沿着若隐若现的青筋一点点地划上去,最后堪堪停在蒋劲诚的胸前。
穆君寰抬眼自下而上地去看蒋劲诚,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穆君寰的眼型漂亮得不像话,像一只诱惑人的狐狸,身上的人微微张着嘴,脸早就已经红了。穆少爷轻轻笑了下,抬起停止不前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已经挺起来的小肉粒。
不出所料,蒋劲诚顿时脸红到脖子根,他尴尴尬尬地要去捂下面起立的小小蒋,一直话唠的嘴此刻磕磕巴巴地哆嗦,“我我,我,你你不能摸我。”
“为什么不能?”穆君寰面上没什么表情,很有耐心地跟蒋劲诚沟通。
“我有男朋友。”蒋劲诚突然坐得板正,答得干脆又认真。
“是嘛。”穆君寰微微垂眼,“那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他掏出蒋劲诚裤兜里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你男朋友叫什么?”
喝醉了之后一直晕眩着很快乐的蒋劲诚像被按住了停止键,他借酒消愁的目的是什么来着,他像是才想起来。好半晌,蒋劲诚才干涩地开始自言自语,“我没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