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无痕就比较坦率,直言是为了井嵩阳和姬小殊。
“小殊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还跟着他,我怕会有危险。”
北府军赶到汀洲时,洛瀛留下的那艘船还没离开,里面却一人也无,就是姬小殊也不见踪影。
他们沿着海岸找了几日却不见其他船只,想来他们二人大概也在这岛的某个地方,或许也找到以前南都人留下的房屋藏了起来。
左无痕终究还是想再找到井嵩阳,与他当面对质。就是从此一刀两断,也比他现在逃了好。
“不过若是再找不到便罢了。”
“只是不好和缪翃子交代。”
众人暗自叹一口气,明白兄弟所言亦不再劝,只说有事写信,来日再相会。
如此便别过。
大概是船行颠簸,还没痊愈的旧伤被折腾两回,又有复发的趋势。
赵应祾每日恹恹欲睡,缩在赵应禛怀里养神。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不过太子殿下的船就是不同寻常,虽不及全真教那艘大舫夸张,但内里装饰更为堂皇富丽,还请了戏团班子弹琴演戏。
花天锦地,热闹不休。
赵应祾看个新鲜,再有夜里兄长解开衣裳亲吻舔舐几下腹部那伤口,半个月水路也显得短暂起来。
但赵应祾偶尔直面那几处疤痕时,还是会瘪嘴用回孤语小声说一句,“丑东西。”
可是赵应禛还是喜欢将他的双腿架在肩头,轻轻去吻那些曾经曼延血肉的伤疤。
而且这样更深入。
即使因着伤病,这些日子他们很少真正行事。这个姿势也能更亲近。
在他颤抖着濒临崩溃的边缘,赵应禛就再去抚摸那些痕迹,凑在他耳边一边一边用回孤语道,“你好漂亮。”
直到对方摇着头求饶,应了那句夸赞。他方再次吻他。
你好漂亮。
我好喜欢。
回到皇宫时,历元帝已病入膏肓,行将就木。
一切已到残灯末庙。
坤和宫门前殿里跪了几个位高或受宠的妃嫔,轮番伺候。皇子皇孙也在里屋侯着。
他们压抑着哭声,看起来各个哀哀欲绝。
赵应祾觉得老皇帝最后也并不想看见自己,他们彼此彼此。所以他只陪赵应禛走到寝屋,并不往床前凑。
对方知道他的意思,朝他很轻地笑一下,又捏捏他的耳朵示意“等我一会儿”,方才走过去。
赵逐川撑着拐杖走到角落,给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淑贵妃大概连日操劳,未施粉黛,眼圈红着。头上那些厚重的配饰也卸了下来,只戴一只孔雀银簪,素雅清丽。
她为庄王让出位置,好像是后退间不经意看见了赵应祾,两人行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