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我想听你亲口说。”太子声音克制,“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你行事畏缩不前,让你对我望而却步。”
“洛之蘅,你总要给我一个答案。即便还要拒绝我,总要让我……死得明白。”
他的语气几乎是有些哀求了。
洛之蘅心神俱震:“我……”
刚发出一个单音,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眼前一黑,无力地栽倒向前。
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惊慌地唤她的名字。
再醒来,意识回笼,洛之蘅下意识地偏头睃巡。
“郡主醒了?!”半雪惊喜道。
紧接着,薄帘被匆匆掀开,洛之蘅隐隐期待着什么,瞧清来人后眼神一暗。
平夏一无所觉,小心翼翼地捧着盏茶过来:“温水正宜入口,郡主快抿些润润嗓。”
洛之蘅借着半雪的力道坐起身,凑着杯口啜饮些许,勉强缓解了喉间干涩:“……我这是怎么了?”
平夏:“大夫说,郡主是连日未能休息好,以致气血两亏,又因情绪起伏太大,一时气血不畅,这才昏倒。”
“无碍。”洛之蘅了然道,“好生养两日即可。”
半雪本就憋着口气,瞧见洛之蘅一副不把自己身体放在眼中的模样,忍不住道:“郡主还说呢,奴婢和平夏瞧见郡主昏倒着被人抱回来,魂都要吓没了……”
洛之蘅听到自己问:“……他人呢?”
半雪还在茫然:“什么人?”
平夏已经心领神会地解释:“殿下听大夫说郡主已无大碍后便不见踪影。想来是担心追不上先行军,这才不辞而别。”
“……嗯。”
无力感潮水般袭来,洛之蘅阖上眼,不欲多言。
平夏拉着半雪识趣退开。
午膳时,洛之蘅食欲不振,草草用了几口,丢下句:“我去小佛堂,不用跟了。”
长明灯摇曳不止。
洛之蘅跪在蒲团上,看着正中央的灵位,捂着心口,失神道:“阿娘,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见到他会欢欣雀跃,拒绝他会心如刀绞,想他来会满怀期待,期望落空……会觉得心口缺了一角,钝钝地疼。
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待她以至诚,护她以尽心。
他为她辟天地,扶她上青云。
沃土尚怜残花意,她又非铁石心肠,焉能无动于衷?
那些不经意的怦然心疼散落在点滴相处时,偏偏她不愿去想,不愿去看。
她以为,只要拒绝了太子的表意,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可喜欢就是喜欢。
从来只会根深叶茂,容不得她闭目塞听,故作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