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翘首以待,一看到张三的马车回来,立马就迎了上去。
崔维桢和叶蓁蓁下了车,看到她连忙把人扶进去,“娘,大热天的您怎么在门口等着,快进去,别中暑了。”
“没事,我在屋里待不住,想第一时间看到桢哥儿回来。”
崔大娘心疼地看着憔悴不堪的儿子,“我已经让桂兰婶给你备了水,快去洗漱一番,吃了晚膳就去好好睡一觉,考了八天,可别把身体熬坏了。”
虽然在车上已经擦过身子,但沐浴更衣还是要的,崔维桢足足用了三桶水,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身上弥漫着熟悉的澡豆清香,才觉得号房里的臭味彻底远离了。
崔大娘连忙让玉秀摆饭,叶蓁蓁让崔维桢吃着,她则是拿了干净的毛巾替他绞头发,不然头发不干,明日起来该头疼了。
“不用着急,你先吃,我还不急着休息。”
崔维桢催她一起用膳。
叶蓁蓁已经把头发擦得半干,见他坚持倒也没继续,一起上桌用膳,崔大娘便问起他的考试,“这次考得怎么样?题难不难啊?”
上次院试没问,现在问了,可见她心里不是怎么有底,毕竟考试的档次不一样了。
崔维桢给她和叶蓁蓁碗里夹了菜,“题目并不难,考一个举人并不成问题,娘您就放心吧。”
他的自信从容感染了崔大娘,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叶蓁蓁作为在考场外等候的人,可是听了不少考生出来后哀嚎题目太难,许多不会做,现在和崔维桢相比,简直是学渣和学神的区别。
叶蓁蓁对崔维桢总有一种迷之自信,估计是他身上的学神光环太浓厚了。
崔维桢说不累,但用完晚膳回房后,叶蓁蓁还没给他擦干头发,他就躺在榻上沉沉地睡过去,想来是在考场内,休息得不怎么好。
叶蓁蓁也没把他叫醒,悄悄放下他的头发,给他盖上被子,自个儿回床上睡了。
崔维桢难得睡个好觉,将近中午才醒过来。
到底是年轻,他补足睡眠后整个人精神焕发,找到在院子里忙碌的叶蓁蓁,与她说了崔安饶的请求,“我记得你之前做了不少的方便面,有没有带上来?”
“倒也剩下一些,不过这点东西拿去送人,也太寒碜了。”
叶蓁蓁倒也不吝啬,只说道,“等这位崔公子来了,我把制作方子给他就是,左右我也不指望这点东西挣银子。”
谁让她做的不是餐饮生意呢。
崔维桢知道叶蓁蓁一向大方,没想到会大方到把方子拱手相让的地步,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罢了。
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忧虑,总觉得他在外边交不到知己好友,只要他表露出对哪个同窗另眼相待,她总会替他周到打点,生怕人家不跟他一起玩似的。
她该不会把他当成小孩子了吧?
崔维桢孤疑地看着她,但这疑惑实在说不出口,因为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答案,索性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不过他还是嘱咐了一句,“不过是点头之交,给方子未免郑重,这几天有空再做一些出来吧,方子留着给岳母她们,等到农闲时做些小生意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