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湖蓝色衣裙,跟在一位年轻男子身边,然后住进他们对面的房子里。
她与叶蓁蓁有三分相似。
崔家在临西县名气不低,相关八卦也在各家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叶蓁蓁娘家的二三件丑事自然耳熟能详,特别是叶家二房的女儿当了李县令的小妾后,更是成为一桩笑话。
秦月茹是见过李县令的小妾的——在苏夫人的一次茶话会上,低眉顺眼地侍候在旁,一看就知道没少被拿捏磋磨,后来李县令被捕,她便携着细软跑掉了。
因为这件事,才有苏夫人买凶奸淫这一公案。
只是,对面那女人真是叶葭葭吗?
秦月茹找了的坊正打探消息。
坊正是里坊的监察管理人员,住进贤德坊的士子官员需要向其出示证明和按月缴纳银钱,秦月茹与其夫人交好,打探到坊中不少八卦。
她很快就打探出来,对面那男女是一对夫妻,俱是临阳府人士,男子姓许,名为安浩,是上京赶考的士子,至于夫人叫什么名字就不清楚了,只知道是姓叶。
临安府人氏,还姓叶。
秦月茹兴奋了,已经有八成相信自己没有认错人,但还是与里坊夫人说道,“周夫人,叶娘子似是我同乡,只是不好冒犯前往,劳烦夫人帮我打探清楚叶娘子的身份。”
周夫人心中嗤笑,既然是里坊邻居,串门拜访又有什么忌讳的?这样的说法,明显是有猫腻。
不过她也不管,看在秦月茹送来钱财的份上,笑眯眯地应下了。
第二日,刚刚安置好的叶娘子,就被周夫人敲门拜访了。
开门见是她,叶娘子立马恭敬地请她进去,替她倒了一杯茶,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家中还有些乱,实在招待不周,周夫人请见谅。”
坊正的官职虽说不大,但也是现管,没人会愿意得罪,作为敢上京的无依无靠之人,更是要百般逢迎了。
周夫人已经习惯坊内人的巴结,呷了一口茶便放下了,“刚落脚就是这样,并不碍事,你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我们,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权贵之家,但蛇有蛇道,总有些能力的。”
叶娘子颇有些受宠若惊,显然没想到周夫人会如此平易近人,一时有些惊疑,不知自家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让其看中的。
其实她是多虑了,即便没有秦月茹的委托,周夫人也会与许家交好的,毕竟住进来的都是官员士子,指不定哪个就飞黄腾达了,他们不知哪个是千里马,便一视同仁地和气对待,等到他们日后出人头地,也能有几分香火钱。
因此这么多年下来,周家结交下的关系匪浅,这也是周夫人胆敢夸下海、口的原因。
叶娘子心中揣测,但也不敢露出来,只笑道,“夫人真是及时雨,小妇人正愁要去哪里添置实惠的家当呢,还望夫人指点。”
周夫人自然无不应从,给她普及了京中居住常识,换来一声声感激,等到交流得差不多了,她才握住叶娘子的手笑道,“叶娘子实在是爽朗人,我一看就喜欢,日后便名字相称吧,我名为蕙兰,不知叶娘子如何称呼?”
叶娘子抿了抿唇,“小妇人名为葭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