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顶的轿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下,女人从容优雅地下车,日光漫漫,四周鸟叫蝉鸣,一时好像只有她们两人。
那种洁净的香气再次笼罩住洛悬,她心?底无声地笑,这就是她再也不能标记的人的味道?。
这样的想法自然带出?了她懒散又叛逆的神?情,洛悬低头卷起裤脚,露出?骨感细白的脚踝,走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偏离柏油马路。
林间小路土地松软,洛悬穿着运动鞋走得很稳,她想直接甩掉宁一卿,却事与愿违。
身后的女人穿着黑底高跟鞋,虽然略显艰难地走在草地上?,仍不掩优雅的高贵气质。
焦躁和?烦闷又一次攫住洛悬,她额发湿润,汗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早已麻木的心?绪,忽然聒噪地快要复苏。
如?同蚂蚁过?境,细密如?麻,啃咬仅剩的理智。
“小悬,等一下,”宁一卿站在洛悬三步之外,无奈地喊了一声。
意外地,戴着兜帽的少女停住脚步,银发掩在异色双瞳上?,迟迟没有回头,只是那样麻木地站着。
“小悬,”宁一卿濡湿的红唇微张,喘息细碎,像是小动物在呜咽。
“我?说过?我?很忙,”洛悬皱着眉,不明白宁一卿要做什么。
“司医生让我?带你去?医院复查。”
转过?身看着宁一卿,洛悬闻见那种洁净淡漠的香味,冷冷地说:
“我?不是三岁,可以自己去?医院,不劳宁总关心?。何况,宁总抛下未婚妻出?来找我?,是要公然和?前妻偷情吗?”
她就是忍不住用?带刺儿的语气说话,本?来希望能好聚好散。
但为什么。
为什么宁一卿还要来作弄,已经哀莫大于心?死的自己。
于她而言,这是困扰,是烦躁。
“小悬,你怎么会?这样想?”宁一卿停顿一下,不紧不迫地靠近洛悬。
“怎样想?和?无法标记你的前妻偷情,不用?担心?怀孕,又知根知底身体干净,是我?的话,也会?这样来寻个乐子。”
“小悬,别闹脾气,”宁一卿的温柔中有股高高在上?的施舍,“我?已经取消了订婚。”
“那又怎样?”
洛悬几乎忍不住发笑,看着面前金尊玉贵的女人,只觉得宁一卿和?自己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在发梦或是发疯。
“回到家里来住,房间每天都有打扫。”
“我?明白了,”洛悬沉默许久,淡笑着看进女人温柔似水的眸子,“我?回别墅住,然后过?几天再听你说一遍‘我?爱你,但我?会?和?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