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您随时过来。”邢侓尧说,“反正楼上有房间,您住我们旁边那间,只不过我们这边临街,比较吵,房间隔音一般,我担心您睡不好。”
他语气客气又亲厚,神色更是自然,好像真心实意像邀她同住,谢挽梦简直想为他的演技鼓掌。她这个儿子真是优秀,就算不靠家世和脑子,单凭这张脸和演技也能在娱乐圈混出名堂。
她乜他一眼,没说好与不好,但意思不言而喻。
邢侓尧问:“您吃午饭没?如果没其他安排,要不赏脸跟我们一起?”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请客不用问星星的意见?”
被她点名,林星微囧,正寻思如何答得体,被邢侓尧抢话:“问她做什么。这点小事我还做不了主?”一家之主的语气。
谢挽梦目光聚在他脸上,他已然转头去看林星,旁若无人的温柔低语,转头面对她,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她不像您难缠,她最听我的话,都是我说什么是什么。”
“……”谢挽梦哽住。
邢侓尧:“我去做饭,您想吃什么?随便点,我都会。”
谢挽梦看他那一副骄傲样,只感觉新奇又愉悦,好像一朝回到他小时候,叛逆期前的他,也曾这样柔软可爱。
不像长大后,尤其某段时间,对她只有教养和孝道规则下的尊敬,就算偶尔玩笑,也只算熟悉,并不亲近。
她沉默时间超时,邢侓尧说:“您不点,我就自由发挥了。”
“我在想一个问题。”谢挽梦看一眼林星,给他出难题,“你当初研习厨艺,真的是为了我?”
“不是。”出乎意料的,邢侓尧回答的很干脆,“我是为我自己,我们俩总要有一个会,虽然阿姨极少请假,我也不想面对您的黑暗料理。”
“……”
那为数不多的几次经历,是谢挽梦精致生活中的醒目黑点,不太自然的挽尊说,“这世上的顶级厨师多半是男士,说明是有科学依据的,那些刀具锅具又沉又笨重,实在不适合我们女人。我老早就说过,男人没本事才让女人进厨房消磨岁月,有责任心有能力的男人都是宠老婆的,舍不得让我们辛苦。”
“您说得很对,我一直记得这些,也一直教导林星以您为榜样,生活嘛就应该过得十指不沾阳春水,诗情画意才是对自己尊重。”邢侓尧一板一眼说,“任凭她厨艺再好,我也坚决不让她动手,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庸才,是吧,母亲大人?”
谢挽梦:“……”
她一时尴尬又好笑,这些话的确是她说的,是在国外的时候。
她从小被娇宠长大,性子却是偏软的,做不来骄矜蛮横那套,也没学会心思缜密,审时度势,有冲动,也有幼稚,曾经钻了牛角尖,想当然去坚持一些事,直到后来生死门前走一遭才突然顿悟,
那年突然出国,是他们母子多年后再在一起生活,彼此熟悉也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