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放下筷子,目光落在了队长的脸上。
队长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哎,最近村中出了点事,不让出去也不让进来了。”
许萧长指扣了下木桌,淡淡问:“要多久?”
队长黝黑的脸上尽是颓色,眯了眯眼回:“十天,十天,这十天内吃住村里出,你们不用担心,十天一到,就让你们回去。”
江绵竹嚼了嚼嘴中的鱼肉,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了,只好答了句“好。”
饭吃到一半,屋外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人,凑到队长耳边说了句话,队长脸色立刻就变了,拿着烟杆就往外走。
一桌人都摸不着头脑,江绵竹尤其觉得怪异。
而后一上午就待在房间里,无所事事就过去了。
到了午后,才知道那件让队长大惊失色的事:村中死了个人,一个平时瞧着健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江绵竹心中越来越感到奇怪,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浓烈。
下午日光正盛的时候,村中吹起了唢呐,悲怆凄凉的调子,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江绵竹头不晕了,心底的疑问愈积愈多。陪着许萧去换药的时候,她路过了那家死人的地方。
这地民风很奇怪,死了的那个人,竟然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白布,就放在水门汀前的土院子里,正对着小巷路。
江绵竹和许萧十指紧扣,路过那泥土院子,视线触及那灰白的遮死人的布,眼角一跳。
尸体附近还聚集了不少人,都在扼腕叹息,几个死者亲属跪俯在泥地里,哭得涕泗横流。
江绵竹看着心里也难过,握许萧的手又紧了几分。
许萧拍了拍她的头,“别怕。”低哑磁性的声音。
江绵竹轻笑了声,正要说“我不怕啊”,就看见那块白布被人掀开了,死者的模样令她的心为之一颤。
凹陷的颧骨,枯瘦的四肢,苍白死气的皮肤,还有那一双眼球突出,睁得大大的眼睛,瞳孔放大到边缘,黯淡无光。
这分明不应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应该有的样子,更像枯朽的老人或吸食毒品的人。
江绵竹心中漫上一阵恐惧,胃里一阵翻涌,极不舒服。
她皱眉忍住想吐的冲动,向前走了几步,却被许萧拉了回来,修长白皙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拉她离开了那个放置死人的地方。
江绵竹胃里难受,挣开了他的手,向前跑了几步,扶着矮房的墙壁,就开始呕吐,眼泪从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扶着墙,吐了半天,只吐出了些透明的胃酸,胸腔里火辣辣地烧着,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