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怎么会不向往温暖和光明呢?
阿霁一脸困惑,愕然道:“我可使唤不动陌生的猫,这事别赖我。”
崔迟有些无语,耐下性子道:“我没有赖你的意思。”
太难了,石头对上木头也不过如此吧!
身为男人,一定得主动,要热忱、真挚、厚脸皮、不屈不挠,这是谢伯伯说的。
谢伯伯还说,早些年他阿耶就是受他指点才追到他阿娘的,不然这世上可能就没有他了。
不管怎么说,他和阿霁之间的难度肯定远远比不上父母当年。
既然姻缘天注定,已经成婚了,于公于私都得好好珍惜。
何况如今要是关系闹僵,怕是不止两败俱伤,得同归于尽。
“以前你在我面前哭,我可以不管。但你现在是我的夫人,我要是不闻不问,那就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男人。我不怎么会安慰人,平时也没人需要我安慰,但是大虎很会。”他努力做出热忱真挚的样子,连自己都有些动容了,“我不开心的时候,便是它陪着我,也是它安慰我。它被我带回来时,只有半只手掌大,我每天都给它挤羊奶,把它喂得胖乎乎。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它就蹲在案头,像庙门口的石狮子一样,只要有它在,我连噩梦都不会做……”
阿霁的眉头越皱越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讲他和自家猫的爱恨情仇。
难怪他对人那么淡漠,想必是仅有的感情都投注到猫身上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她不咸不淡道:“去和你的大虎睡呀!”
“我不是……我想把它抱过来陪你玩。”东拉西扯了半天,总算说到了重点。
崔迟已不再像方才那么窘迫,语气轻快了许多,“可它不认识我了,对着我就是一爪子,还冲我呲牙。”
他说到这里真的有些伤心起来,抿了抿唇道:“我养了它六年,它说不认就不认了。”
阿霁叹了口气,觉得他更可怜了。
“你对一只猫的要求有些高,它认的是你的模样和身上的气味,而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灵魂。”
她见崔迟仍有些失落,于心不忍,便提议道:“要不你带我去看看,也许它能认出我来,咱们慢慢想办法,总会让它对你消除敌意的。”
崔迟紧张地抓住了她,摇头道:“不可,万一它狂性大发,连你也扑咬怎么办?”
阿霁心里的确发怵,却还是做出无所谓的样子道:“可你有心事,今夜注定难眠。”
崔迟这才明白她误会了,而且她挺在乎他的感受,他有些受宠若惊,腼腆地笑了一下,轻声道:“我是有心事,但我惦记的不是猫,它就算一时认不出我也不打紧,反正吃得好睡得香。我……我惦记的是你,一天也没好好吃饭,还不明缘由地哭……”
阿霁不敢置信道:“你是在关心我?”
崔迟强行压制住想否定地本能,厚着脸皮道:“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说点软话又怎么了?好像也不吃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