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宁立刻安抚他,她怕还像上次那样,他一犯病跑掉了。
刘恒倏尔抬起头,“姐姐,我想起来了,我爷爷打仗时断了右腿,后来只能拄着一根拐杖,对不对?”
“对!”谢婉宁欣喜道,他应该就是刘老将军的孙子,没错了。
“我派人通知老将军来接你?你身上的伤哪来的?上次见的时候还没有啊?”
“上次我一路跟着姐姐,姐姐却不记得我,我……我就想跟着姐姐或许能记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黑衣人来杀我。”刘恒说完,双手捂住头,似乎非常痛苦。
“不怕了,既然我知道你是谁,定会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
“姐姐,能不能偷偷送我回家,来杀我的人肯定知道我的身份,我怕……”
“行,我来安排。”谢婉宁想都没想,一口应下。
“这是万灵膏,你自己涂上,我再去给你找个大夫来。”
谢婉宁说完就要走,却被刘恒拉住了手,他的手滚烫,是高烧的症状。
“别,千万不能让人发现我在这儿,不用叫大夫,我能扛得住!”刘恒说。
谢婉宁心下迟疑,还是答应道:“好,这壶水你拿着,先躲在这里,我找时机再来。”
谢婉宁不敢久留,给他丢下万灵膏,带上玉烟就出了偏殿。
“玉烟,今日之事,千万别说出去,特别是徐妈妈。”
“奴婢省得,小姐今日只是去了前殿祈福。”
……
夜幕降临,沈淮序一身酒气地回到了普宁寺。
他从宫里出来就闷闷不乐。早上急召他进宫的传旨小公公没有说清楚,他以为圣上得了急症。他原本想进宫好好和他谈谈的,发现又是装病骗他进宫,他又动摇了。
大雍的江山,他不稀罕,他只想要一个真相。想知道他母亲是谁,就那么难吗?难道真是他猜想的那样?
他心里那股郁气无处发泄,骑着马一路赶到了普济山,正好山脚下有一个酒肆,他下马要了一坛酒,直喝到天黑,也没消愁。
惊风劝他回别院,他看了眼山上的普宁寺,想到那个柔弱的身影,想到早上被拒绝的话,双脚不受控制地就往山上走去。
普宁寺一如往常那么安静,沈淮序被夜晚的山风一吹,心底生出一股躁意。
他回房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常服,慢慢踱出了院子。
后院已经熄了灯,他站在门口,踌躇良久,最后脚尖轻点,一个纵身跃上了房顶,沿着屋脊慢慢数着院子,最后停在谢婉宁房间的屋顶,躺在了上面,仿佛这样就能靠近她一样。
弯月如钩,秋风微扬,他身体那股燥热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