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是神丹妙药吗?这么立竿见影。”
谢天摸摸他额头,苏任触电似的躲开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半夜输液室里没什么人。
“烧还没退啊。”谢天轻轻摸到一把,感觉还是很热。
小护士听见就说:“煮个鸡蛋等它凉下来也没那么快,回去歇着吧,还得挂三天呢。”
谢天为难地看着她,苏任瞧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去上班,叹了口气说:“明天我让人上门给我打,不用你送我。”
“我也没说要送你啊。”谢天问,“回去吗?”
苏任觉得有点饿,但又实在吃不下什么,就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不好打车,医院门口都是黑车。”谢天说,“要不我再背你去远点找找?”
苏任看见小护士还没走开,生怕她听到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就说:“不用了,我让程侠开车过来。”
“这么晚他还没睡?”
“这么早他刚醒还差不多。”苏任摸了下口袋,手机在家里。好在上次醉酒被拖车的尴尬经历之后,他吸取经验,背了几个亲朋好友的应急号码,程侠这个损友正好在列,就用谢天的小破手机打过去。
程侠果然刚睡醒,正准备出去活动活动,听说苏任病了倒也有几分义气,马上开车过来接他。到了医院,看见大热天裹得跟粽子似的苏任,程侠愣了愣说:“怎么弄成这样,这么热的天捂着不怕中暑?”
“冷。”苏任坐进他车里说,“把空调关了。”
程侠把温度调高点说:“是你自己家的空调开冷了吧,怎么会感冒,那天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
“淋雨了。”谢天说。
“什么时候?就我们分开之后吗?”程侠不明白,“这么浪漫玩雨中情啊。”
“没办法,车开进水塘里抛锚了。”
“这么不小心。”程侠说,“不过你也太弱了,淋了那么点雨居然烧得要来医院挂水。”
“也不是那么一点雨。”苏任争辩,“淋了有半个多小时呢。”
程侠问谢天:“你淋了吗?”
“淋了。”
“半个小时?”
“不止。”
“那你怎么没病?”
谢天开心地说:“我们乡下孩子轻易不生病。”
程侠也开心:“那他就是皇帝病,没事发个小烧,哼哼唧唧的。”
苏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也能搭档着合起伙来嘲讽他,本该不愉快的心情却反而有些享受。
程侠把他送回家,和谢天一起安顿好病人都快凌晨一两点了。程侠平时也是一个人住,家里二层楼上整个布置成画室,美其名曰安静地搞艺术,只要没带女朋友回去,在苏任这里住个几天是常有的事。
苏任自己躺好了,就叫谢天去休息,问他天亮是不是还去工地上班,答案自然是毫无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