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这句话,她都听了几百回了。
“大小姐才18岁,您让让她”
“大小姐是个很柔软的孩子,只是表达方式还在学习阶段,您让让她”
“过两天是七夕,您就让让大小姐吧”
“大小姐快蜕皮了,她很需要你,您就别跟她冷战了,让让她吧”
“……”
诸如此类的话,刑越听到耳朵都起茧子,起初还真的会因为李管家说的,步窈年纪小,各种忍让。
后面发现,忍让一次,永远有下一次,什么五花八门的借口都有,合着她跟步符的佣人一样,要对大小姐言听计从,从早伺候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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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路口,白玉轮还在解释:“小越姐,我跟那个女人结婚后一直相敬如宾,各过各的,也没有同居,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应付家里人才组伴回去一趟,跟她说好了早晚要离婚的,我跟她就挂名妻妻而已,朋友都谈不上,就一合作关系。”
刑越隐约察觉到,这话没有白玉轮说的那么简单,一般合作关系,彼此间大多都比较客气,可能称呼对方为女士、小姐、太太等。
关系熟一点的,直呼其名,或者喊昵称,都是很常见的叫法。
白玉轮一直用“那个女人”代指,这都上升到有些憎恨厌倦的情绪了,跟自称的“合作关系”有冲突。
刑越也没有拆穿什么,单纯的不在意而已。
“白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早点回去休息。”她轻点头,笑微微。
刑越步入巷口,今晚的路灯似乎坏了,没有亮,整条小路都漆黑无比。
她照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穿过这条巷子,走到一楼,回头看了看,确保没人跟着,她才进了电梯。
今晚刑越穿得高跟鞋有五厘米,走那条巷路都把她小腿累着了,回到家第一件事,站鞋柜口换鞋。
就耽误的这么一小会时间,她关门那几秒,门框被人拉住。
刑越吓了一跳,看清楚那只手后,她恐惧的神经转变成烦闷。
“跟上来做什么?”刑越脸色不太好看,眉间紧拢,“大小姐怎么能屈尊来我这种小地方?”
这房子小的,甚至没有客厅,进门走个拐弯就是床,再往里走小阳台是厨房,浴室和房间一体,放张沙发都放不下,只能放木椅子,小得可怜。
步窈身上穿的高级礼服裙,和单间出租房格格不入,像是公主掉落到了破败老旧的瓦房里。
女人四周环扫一眼,脱下那双复古风黑色蕾丝手套,放在桌上:“我有话要跟你说清楚。”
刑越考虑了一下,都是成年人,分手分清楚确实有必要:“行。”
那张椅子步窈肉眼可见的嫌弃,位置太小了,根本不能放下她的裙摆。
在一览无余的房间里,步窈最后选择坐在刑越的床上,蓬蓬裙摆几乎铺满了整张床:“我问你,你是不是跟贺枝温说过要和她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