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阿瑶,你不是说要给我半天光明?我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事上了。你替我好好看看这些乐工好不好,我想记住他们。”
花妖:“好。”
一人一花和谐地坐在座上观比试,有了花妖的帮助,姬玉慢慢记住了殿上所有乐工的面貌,与笙师、磬师搭上话,与他们挑选出二十人留在乐府。
“殿下,此人名唤秦颌,他吹的竽明明比管良好,您为什么不愿留下他?莫非殿下是因臣的缘故,才不愿将臣举荐之人收编入乐府。”
姜易之话一出,殿中陡然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坐在最上首之人,姜易之道秦颔竽吹得比管良好,这是不争的事实,苏斌、楚笙师、韩鎛师、姬磬师等人心下也觉得奇怪,为何太子殿下不愿意留下他。
难不成真如姜易之所说,是故意争对他?
姬玉道:“姜钟师多虑,孤不留下他,不过是因为此人来路不正,他并非周国人,而是犬戎的细作。钟师说孤偏心,孤倒想问问钟师,你是如何与这犬戎细作搅和在一起的?”
姜易之大骇:“他……如何会是犬戎细作?殿下你是从何知晓的?”
姬玉:“乐试前,有人秘密找上孤,道会有一个叫秦颌的乐工参选乐试。今日在这殿上,果真有一人居然叫秦颌。”
“钟师既不相信,那就让人将秦颌的衣袍拖了,看他的后腰处是否有野狼刺青。”
早在太子说秦颌是犬戎细作时,就有人按住了他。
现下听太子道要扒去他的衣袍,有两个寺人立马上前就去扒秦颌腰带,离秦颌站得近的,果然看到他腰上有一块野狼刺青。
周国人可不会刺如此特殊的刺青。
更何况,这刺的还是野狼,要说他同犬戎没有关系,在场之人没一个敢相信。
苏斌幸灾乐祸,“姜钟师,你与秦颌是如何相识的,本官记得他……好像是你推选进乐试的人吧?”
姜易之面色一僵,哪敢将自己收过他珍珠的事抖出来,他愤愤说:“我之前是见他吹竽吹得好,有惜才之心,才推他去参选乐试。我是真不知道他是巫戎人,要我早知道,哪会与他有任何牵扯。”
他甚至怀疑,向太子殿下告密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苏斌。
姜易之怒脸看向苏斌,见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越发肯定。
姬玉道:“来人,将秦颌拉出去,由张检大人去训问他的来历。至于姜钟师,有私通细作的嫌疑,也一并拖出去。”
姜易之急声说:“殿下,我冤枉!”
姬玉:“冤不冤枉的,自由张检大人评判。”
“——拖出去!”
“是。”
……
花妖见侍卫将姜易之拖出去后,不解问太子,“啊,大司乐……不是,我差点忘了他现在只是钟师了。这姜钟师他真胆子大了,敢私通犬戎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