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带着两位长老站在后山地皇墓前,华胥族其余人跟在他们身后,所有人此刻都在看着那座沉寂千年的墓忽然露出一点端倪。
厚重的石门上闪烁点点细碎的银光,如星辰流泻而出,最后星辰汇聚,印成一幅花图。
族长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不出意外的被弹了回来。
他摸了摸那层透明的光幕,转身对着族人说道:“既然地皇墓已开,我们族也可以就此解封了。”
众人高兴,“是。”
族长目光落到大长老和漓长老身上,对两人笑了笑,“等白泽苏醒,迎地皇回族。”
漓长老没忍住眼泪,只不过这次她是笑着的。
大长老安慰着自己的妻子,但也忍不住鼻子泛上来的酸楚。
毕竟地皇对他们来讲,从来都不止是地皇,更是女儿……
…………
胥清歌看着安静躺在那的一具具尸体,最后还是把目光停留在莫老头身上。
莫老头是她第一个拉进西南分局,拉进七队的。
他命格特殊,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克亲克友,和他走的近的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所以他终身未娶,就算是符篆宗师一生也漂泊无定,直至他进入七队。
就算最后清歌说可以给他改命,他也只是摇头,说算了。
他说:他这一生已别无他求。
这么一回想,胥清歌真心觉得,他们七队的成员,似乎没几个正常顺遂的。
她冰凉的手被人握住,她回头就见沈星然正侧头看她。
她笑了笑,回了个安心的眼神。
另一只手握紧了手里的养魂珠。
她转头对苏闻说道:“其他人你按照规矩来就行。至于老莫……”稍顿,她才继续说道:“直接火化了吧,他没有什么亲人了,骨灰放到七队去。”
七队的人都低头沉默,流动的空气几乎都变得黏稠压抑起来。
西南分局自成立后,就没有遭受过这种损失。
胥清歌眸底冰寒,对着那一排排白布盖着的尸体轻轻说道:“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幕后之人的。”
…………
冬日的天气总是格外阴沉,举行葬礼那天,还刚好下起了绵绵的细雨。
灵堂里,牺牲之人的黑白照片被摆了好长一排。
有人不断上前去祭拜,鞠躬。而胥清歌却站在灵堂外面,沈星然在她旁边替她撑起一把黑色的大伞。
她精致如同水墨勾勒出的五官,在冬日的冷雨中更显冷淡。
胥清歌在那里站了许久,久到西南分局其他人都以为她要等到葬礼结束,然后她和沈星然在葬礼的最后环节又悄然离去。
…………
这是沈星然第一次看到胥清歌穿黑色的衣服,庄重又冷肃,衬的眉眼愈发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