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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沈言婳震惊地抬头看他。

那样一段话，江澄不知道背过多少遍。他看着她，肯定地说道：&ldo;你是讹兽，对吗？&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江澄道：&ldo;你说我怎么知道！前前后后我一共找了你九年，却一直找不到你。无奈之下，我只能去查找各种古籍，希望能查出一点线索。&rdo;

他看了那么多书，那么多，如何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ldo;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真正隐瞒过你的身份，我甚至见过你的真身。以前不知只是没有多想，可你走后……&rdo;

见不到她，他那么想她，也只能凭借书中的那点蛛丝马迹遥寄相思之情。

沈言婳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ldo;你既然已经知晓我的真身，那么，你就不怕吗？&rdo;

&ldo;说谎是印在我一族骨血传承中的，我改不了。你就不怕吗？&rdo;沈言婳问道：&ldo;你不怕整日与妖兽为伍，不怕与妖兽同眠共枕，不怕你身边之人满口谎言，不知道我嘴里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rdo;

她看着他，&ldo;你不怕吗？&rdo;

江澄深深地呼吸着，他半蹲下来，抬头看着沈言婳，轻声说：&ldo;我怕。&rdo;

沈言婳整个人都晃了晃。

江澄继续道：&ldo;我怕哪一天我一睁开眼，你已经再次离我而去。我怕我费劲心思，却仍是拦不住你。我更怕我的余生，再也没有你的存在。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怕。&rdo;

&ldo;我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妖兽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妖了。&rdo;他笑了笑，&ldo;以你的原型，又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rdo;

沈言婳瞪他一眼。

江澄又道：&ldo;你说说谎是你们的天性，可那又如何？这世间之人，有几个不曾说过谎？&rdo;

&ldo;大不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反着听就好了。你说你不喜欢我，那就是你喜欢我。你说你喜欢我……那还是你喜欢我。&rdo;

沈言婳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江澄也笑得温柔，&ldo;你看，你也不是每句话都是谎言。我们相识这么久，你撒过几次谎？又有哪一次的谎言，不是为了我们好？&rdo;

他声音骤然低了下去，&ldo;其实，我倒宁愿你在同我说谎。&rdo;

&ldo;说你受天罚是谎，说你命不久矣是谎，说你……&rdo;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颤抖，&ldo;可是到头来，除了说你不爱我，你竟不曾骗过我。&rdo;

他慢慢湿了眼眶，&ldo;阿言，我找了你许久，这几年，你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rdo;

&ldo;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我不在乎能不能和你天长地久，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年，一个月，甚至是一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