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的身体晃了晃,她的面色带了几分不可置信,不知为何脑海中忽而想起了晏清给她披大氅的情景。
他说,
“阿于,等此战结束,北蛮就彻底不成气候。我下厨,你给唯唯道个歉吧。”
“我虽永远站你这边,但唯唯是我的儿子,你不要再庸人自扰了。阿于。”
程于使劲捏紧手心,疼痛感从她的手面传到她的心间。她一时抬不起手臂,大脑也是一片空白,面色却越发冷沉,顺着自己的本能说:
“带兵,随本将过去。”
她隔着茫茫白雪望向站起身面色焦急的未眠,嗓音又冷又沉:
“李巍,你就不必跟过来了。”
程于一时想起了晏清将三四岁的李巍扛在肩上的场景,她快速的眨了眨眼,面色仍是冷淡:
“带着你喜欢的姑娘离开此地吧。”
白雪落了一地。
枝桠上的积雪被沉重的马蹄声震落在地面上。
沅芷解开黑马的绳子,嗓音很轻:“未眠,去吧。”
未眠望向沅芷的面容,他的指节蜷缩了瞬,嗓音很轻的说了句:“小蘑菇。”
沅芷望向他,把缰绳塞到他的手里,嗓音很轻很低:“去吧。”
风雪映到她的面上,她的鼻尖被冻得通红,却朝他眉眼弯弯:“你要记得回来啊,未眠。”
未眠将她的兜帽戴上:“我会回来的。”
未眠抿了抿唇,指节蜷缩了下,翻身上马。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
“不必等我,小蘑菇,你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钞票和银两都在你的包袱里。”
马蹄声响起,他顿了顿,又添了句:
“我会回来给你扎头发的。”
檐前的铃铛不停的飘荡起来,马蹄声声,长路漫漫,却彻底没了那道红影。
寒风凛凛中,
他们在雨夜中相遇,又在雪夜里分离。
这注定是极其混乱的一夜。
消息传到上京,举城震惊。
北蛮像是突然知道了洛北的防御图般,所向披靡。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沅芷坐在窗棂前。
偶有风吹过枝桠的声响传来,她便迫不及待的抬眸看过去。
可始终都是风吹过的声响,再没了个少年坐在树干枝桠上,吹些不成调的曲子,垂眸看着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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