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仲静不这么想,作为造反前不过是一个大明版传销头子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领兵打仗,也不知道怎么攻城。
眼下的他完全就是靠手里那一本发黄的《孙子兵法》来临阵磨刀。
这样的临阵磨刀之下,他还偏偏以为自己有统帅千军万马的本领。
“督战队压上,今日落日前,必须打下东平!”
夏仲静身着抢来扎甲,指挥着手下人去传令,而传令的方式则是最直接、愚笨的让人跑到前方,挨个告诉督战队的士兵。
也就是说、督战队实际上没有直属将领,他们的直属将领就是夏仲静,而夏仲静居然在远离督战队一里外的地方喝茶看戏。
但即便如此、在督战队的威慑下,叛军还是加大了进攻东平的力度。
两个时辰过去后,城头开始有叛军登陆城墙,而夏仲静见状,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
“看到那里没有,让督战队的人压上,从那豁口攻城!”
“是!”听到夏仲静的话,他身边的亲兵又开始去催促督战队,而这样的局面下,督战队逐渐被聚拢,而夏仲静还没有注意到他和督战队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三里。
“打下东平城,我也就能打造甲胃,招兵买马了,哈哈哈哈……”
夏仲静大笑,而这时他忽的听到了一些沉闷的声音。
“嗯?”他微微皱眉,随后向天上看去:
“怎么回事?闷雷?”
夏仲静看了一会儿天,却觉得耳边的沉闷声越来越近,终于……
“轰隆隆……”
当轰隆隆的马蹄声出现,夏仲静后方数里外的地平线上,一股红色的浪潮正在袭来。
“破贼!”
铁骑之中,朱由检策马狂奔,陆文昭和陆修带着身着甲胃的锦衣卫左右拱卫他,再往外便是如同赤潮的天策卫铁骑。
两个时辰的时间,换马不换人的情况下,大军狂飙一百里,直抵东平城,并且夏仲静的大帐显目的成为了目标。
“无塘骑、无大纛、无令旗、无调令……合该被破!”
朱由检挥鞭,胯下战马也发疯似的狂飙了起来。
身边的诸将见自家齐王都不怯场,为了保护他,也为了展现勇武,所有人纷纷挥鞭,一时间将马速提高到了极致。
“跑!”
当夏仲静见到赤潮般的明军铁骑冲向战场的时候,他抢过了旁边士卒手中的马缰,催马的同时翻身上马,骑着驽马就要逃离战场,丝毫升不起指挥大军反抗的心思。
“陆修!把那个骑马跑的人给我抓回来!”
朱由检侧头对旁边的陆修下令,而陆修也眼神一敛:“得令!”
说罢、他将拔出腿部小刀,在胯下马匹的马臀划了一道刀伤,而受到刺激的战马也嘶鸣着向前狂奔,马速一下子就越过了四周铁骑。
“面突准备!”
朱由检躬身策马,一手持刀一手持缰,对身旁的孙集下令。
孙集见状,连忙让人挥舞旗语。
中军大纛身边的三面旗帜一开始挥舞,无须过多言语,数千铁骑开始呈扇形分散,以十二人为一队,向着战场奔去。
“官兵的援兵来了!快跑!”
“跑啊!”
叛军之中不全是傻子,一些人见到了赤潮冲来,当即丢下了手上的攻城器械,也不管云车和沙袋了,一哄而散。
卡在中间的督战队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朱由检已经领兵抵达,跨越三里。
前排一百支小队举起了手中的骑铳,伴随着扳机的扣下“噼啪”的弹子声响起,浓烟随后升起,如秋天倒伏的麦子般,督战队的叛军开始一排排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