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冻成了雪人。”司望说,声音里带了丝笑。
“一楼有自习室,你可以进去等的。”苏白提醒道。
“那不是怕错过你嘛,在室内看不到外边。”司望轻声道,是还在回忆里。
苏白叹口气:“我的意思是,你今天如果要等,可以在自习室等。”
“现在不会错过,有智能手机。”
司望“啧”了声:“我就不该跟你回忆往昔。”
是,一点都不懂浪漫。
不懂浪漫的结果是,车还没停稳,苏白就被人往下赶。
“我今天没打算等你。”司望没好气道。
“那你也可以把车停这里,天晴了我帮你开回去。”苏白强调道。
司望抬手拍他脑袋,结果拍到了头盔。
苏白哆哆嗦嗦地把头盔取下递过去,“我头发没乱吧?”
司望黑着脸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扒拉了两下:“没乱,上课去吧。”
苏白便背着他的双肩包,噔噔噔地向上爬楼。
讲课的教室就在三楼,不用特意等电梯。
他站在三楼的走廊往下望,司望还没有把车挪去车棚,反倒扶着车把静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头盔黑皮衣都薄薄地覆了层雪,远望过去,像只雪盖乌云的猫。
有乌云盖雪,就应该有雪盖乌云。
互相盖帽,谁也不比谁高贵。
苏白忍不住笑,笑声过豪放改为了喊:“喂!”
司望摇了头,身上的雪花簌簌地落:“哦!”
仿佛两个尚未学会使用语言的原始人,隔着崇山峻岭对吼两声,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司望推着车走入白雪覆盖的行车道,苏白本想目送他一会儿,但上课铃想了。
他后知后觉,想起这是学校的教学楼,他刚吼的那声儿估计能被教室里的学生听见。
教室的隔音可不好。
不过还好苏白在那群学生眼里早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苏白偷摸上的树洞和表白墙都看了,少有的几篇提起他的帖子都说:“我们那不修边幅的人口学老师。”
不修边幅,也可以算作一种形象了。
苏白抖擞了精神进入教室,刚迈进左脚,全班就发出一阵低低地惊呼。
待到右脚迈进去后,惊呼声蓦然放大,前排有学生还礼貌发问:“帅哥,你谁?”
你们不修边幅的人口学老师。
苏白忍住吐槽的冲动——不能被学生发现他翻校园树洞和表白墙,心下也疑惑司望这厮到底给他弄了个什么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