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黑颂王庭一直是南洲的骄傲,在那段时间,国家统一繁荣,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有共同的语言和信仰,有自己的文明和荣光。
《胜利属于黑颂》是王国的古老军歌,慷慨昂扬,韵律高昂。
时至今日,很多南洲人还喜欢边弹拨杜斯琴,唱这首古老军歌,唱响这片土地过去的荣光。
围坐在旁边的年轻人们喝着啤酒,跟着唱起来,也许是因为醉酒,他们的眼睛很亮,本来就泛红的肤色,像染上火焰的颜色,变得更加通红。
秦奚丹坐在一边,听他们唱歌,心中浮现异样情绪。
在电视上看见安曼刺杀大使时,她的观点和怀游一样,觉得刺杀行动并不是可取的行为。她一直觉得,针对某个人的刺杀并不能改变问题的根本。
现在,当跟他们坐在一起,听年轻人们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歌唱时,她轻呼出一口气,心想,当时在电视机前的自己,是否太过傲慢了。
也许这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
但他们在泥淖中苦苦寻找出路。
一起唱完《胜利属于黑颂》,阿普手里的琴声逐渐温柔。
他唱的是《春风拂过的河面》,琴声舒缓动听。
少年唱了一会,忍不住抬起眼皮,浅绿色的眼睛像他歌声里的春水一样,春意葱茏。
他看着秦奚丹,朝她腼腆地笑了笑。
秦奚丹弯起嘴角,举起铁质大酒杯,红宝石棕色的酒液在杯中摇动,昏黄灯光照耀下,泛起温柔的波光。
她在这边用的化名是叶晚棠,瓦哈语翻译过来,就是夜色海棠。所以,熟了以后,命运墓林的成员开始喊她海棠或者海棠小姐。
“海棠小姐,”阿普害羞又大胆地说:“你会唱歌吗?”
秦奚丹微微睁大眼睛,脸上漫起一丝红,难得有点窘迫。她这个人,从幼儿园唱儿歌开始,就一直有点五音不全的天赋在里面的。
灯光下,她的肌肤白皙得几乎发光,柔和的眉眼弯起,樱红的嘴角微微翘起。
阿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的皮肤不像因斯的小姐那么苍白,也不像南洲姑娘的淡红,而介于两者之间,是种象牙珍珠一样柔和的白色。他的脸红了起来,人晕陶陶的,壮着胆子说:“我来教你唱我们的歌吧。”
秦奚丹莞尔,点了点头,“行啊。”
几分钟后,她一首每个字都不在调上的歌把大家干沉默了。
阿普憨憨笑起来,说:“小姐的声音真好听。”
他拨弄着琴弦,问:“海棠小姐,你能教我们唱一首你们那的歌曲吗?”
秦奚丹微微一怔,扶住了额头,“我不太会唱歌呀。”
孤儿院长大的她,连儿歌都不怎么会唱。
阿普:“唱嘛唱嘛,不要害羞!等安曼回来,我们唱给他听!”
秦奚丹听到安曼的名字,想到电视里红头发的少年。她只在电视里见过安曼,在少年拔枪后,被按在地上,反复用土著语在大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