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一时不防,直直撞入赵璟琰怀中,酒香扑鼻。
赵璟琰顺势抱住她,低笑道:“投怀送抱么?爷收下了。”
睁眼说瞎话,不是他非要拉,自己又怎么会撞过来?秀秀暗自腹诽。
吐息间都是酒味,这人管着她一杯果酒都不许多喝,自己倒喝了不少。
夜晚凉风习习,高处赏月很美,可风也很凉。
秀秀瑟缩了一下,问道:“老爷,天色已晚,该回了。”
“不急。”赵璟琰脱下外袍给秀秀披上,懒散道:“爷不会娶任芙,要娶妻也得等你生了再娶,后宅女人多了乱糟糟的。”
尚带着赵璟琰身上体温的外袍驱散了寒意,熟悉的冷香环绕秀秀,她想了一会,才从记忆中扒出“任芙”这个名字。
刚才宴会上和赵璟琰一起出现过,某侍郎的女儿,正经官家小姐。
安静了一会,赵璟琰垂眸看着她没有说话,秀秀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失笑,赵璟琰这是在和她解释吗?
这解释对他来说是难得屈尊了,可秀秀听在耳中,大意是安王该娶妻还是会娶,只是目前有个怀孕的通房比较棘手,他懒得管后宅的勾心斗角,索性等她生了再迎新人入门。
该说赵璟琰喝多了不大清醒么?在平时,安王殿下才不会向小小通房解释什么。
“老爷,您想娶谁便娶,不必顾虑奴婢。王妃入门后,奴婢自当恭敬侍奉,不逾矩。”秀秀柔声道。
赵璟琰望着秀秀毫无阴霾的笑颜,有种打了一拳棉花的感觉。
不对劲,女子善妒,她明明心中仰慕我,为何这般宽容大方?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起避子药、那夜突然出现在书房外等,赵璟琰闭了闭眼,那抹义无反顾从黑夜中冲出的鹅黄身影压过了一切。
秀秀当然是爱他的,何况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赵璟琰紧抿薄唇,看着秀秀温顺柔软的额发,一股冷风吹过,他脑海陡然清明了一瞬。
赵璟琰心下自嘲,区区通房罢了,农女出身,除了他身边还有哪里可去?他一个亲王,要娶谁便娶了,有什么必要同她解释的?
今夜真是喝多了,神智不清醒了。
林安见时辰快到了,想着上来给主子们加件衣裳,顺便提个醒。
他抱着衣裳上来时,却见楼上气氛有些凝滞,高大的男子衣着单薄,怀中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子,宽阔的男子外袍兜住了女子大半个身子。
男人冷硬的侧脸紧绷着,女子看不到神色,只露出小半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