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就在上一世,就在今夜,想与她洞房的人根本就不是病歪歪的言二郎,而是言大老爷言继海,言二郎成亲日病重,入不了洞房,言继海便趁机想强暴她,虽然后来被言温松撞见了,对方没能得手,但她“失贞”的污名却不胫而走。
此人好色成性,且有虐女癖。
——每个被他糟蹋死掉的人,肢体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摧残。
上一世她能保住清白苟活,也是占了言二郎正妻位置的缘故,只要言温松不死,言继海对她的丑恶心思就只能私下里隔靴搔痒。
江瑜摸了摸头上的金簪,轻轻拔下来,藏在袖口里。
外面的守房人是江府来的陪嫁丫鬟,她想从这里逃出去,第一关就过不了。可今夜进来的人会是言继海,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江瑜坐了会儿,门外开锁声响了,她下意识绷紧身子。
但,很快又松懈下来。
——还没到言继海过来的时间。
可她记得上一世没有这一步呀,事后才知道成亲当日言温松病倒了,一直昏睡到晚间才醒。
所以现在进来的人会是谁呢?
江瑜不解,仔细去辨别声音。
那人的步伐越来越近,轻轻浅浅,越过屏风与画案,屋内此刻十分安静,她甚至能听见来人走路时衣料带起的摩擦声。
缓缓地,江瑜从盖头下看到一双湖蓝色绣鞋,鞋面绣有两朵紫菊。
绣鞋的主人在离她一米处站定。
“夫人淋了雨,奴婢让人备来热汤,暖暖身子。”
话音才落,江瑜神魂就震了一下,紧接着,鼻头一酸。
她知道来者是谁了。
是宝瓶。
一个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也是她在言府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在来年夏末会被言继海父子陷害入狱,所有人都等她去死,只有宝瓶一直替她求情,最后却惨死在官吏刀下。
她永远记得那一日,言府朱漆大门前,对方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嘴角流血,用尽所有力气催她快些逃,江瑜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断了气。
“好。”她微颤的长睫轻阖,忍住胸腔里汹涌的情绪。
江瑜嗓音软软的很好听,像掺了糖蜜一样,宝瓶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然后笑着命小厮将沐浴用具抬进来,等浴桶里的水注得差不多了,那些人才退下。
江瑜保持不动的肩颈微微泛酸。
“奴婢宝瓶,伺候夫人沐浴。”
宝瓶走过来挽起她的手,瞥见她身上湿淋淋的,想着得先将人沐洗干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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