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在这么些人里,那自然是鹤立鸡群。
且她早就觉得奇怪了,陛下怎么会看上言俏俏?分明她家长姐才最出众啊。
在她看来,长姐就是太过清高矜持了些,一点也不主动。
但凡她肯放下身段,像张俪儿或言俏俏那样,去迎合讨好皇帝,恐怕早就恩宠加身了!哪里轮得到别人!
席小蔓为此不甘了许久,甚至明里暗里劝说了好几次,但长姐都不为所动。
今夜有晚宴这个机会,她自是比谁都高兴、比谁都积极!
毕竟设宴款待陈大将军,陛下肯定会出席。
届时长姐若能崭露头角,她不信哪个男人能不心生神往。
席小蔓满面笑容,紧紧挨着席清雪,只盼能跟着沾光,得意道: “齐嬷嬷,还不走?”
齐嬷嬷伸长脖子往里看:“人还没到齐,小姐莫急。”
席小蔓眼睛一扫,便知是言俏俏和她那粗鲁蛮横的室友没来,没好气道:“有些人真是没规矩惯了,竟好意思要这么多人等,万一耽误了时辰,她担待得起吗?”
“没规矩?”林琅走进正厅,她连衣裳都没换,冷笑威胁,“看来那天没长教训是不是?”
席小蔓吓了一跳,看见她腕间黑漆漆的一条鞭,牙齿直打颤。
这人是个无法无天的,看谁不顺眼就抽谁,也没人管。
当着面,她还真不敢惹,只能硬着头皮道:“言、言俏俏呢,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门帘后犹犹豫豫地探出来一个脑袋,乌发堆作兔儿髻,只簪了几朵嫩黄色珠花,好似春日初发的花蕊。
“……谁叫我呀?”
言俏俏出门少,加上天生肤白,因而没有敷粉上妆的习惯。
她仍素着一张脸,却因紧张双腮微红,显得越发娇丽动人。
她躲在门后,鹅黄色裙角却掉出来,裙摆颜色似浸染了夕阳余晖。
齐嬷嬷自认见多识广,可瞪着眼瞧了又瞧,竟辨认不出那是什么料子。
她心中一喜,忙热情地上山去迎:“言小姐,您可算来了!”
她伸出手,虽用了些力气,但也没想到平日里瞧起来珠圆玉润的人,竟这样轻。
齐嬷嬷低头看了看,恍惚以为裙面的光泽似在流动,细看才知是繁复精巧的暗纹。
这样的工艺,便是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没见过!
前段时间听说尚衣局那边来了两位江南顶尖的绣娘,带来了不曾外传的新技艺。
显然,尚衣局替人制衣,必定是陛下的旨意,难不成……!?
齐嬷嬷脸上喜色更浓,拉着人往外走。
言俏俏被冷不丁拉到众人眼前,露出那一身华美绝伦的璎珞纹绣绫裙。
齐嬷嬷看看她天生丽质的一张脸,目光又缓缓下移,落在前方时,愣住了。
近年来,京城女子喜穿齐胸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