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木质地的板,鞋跟落下,掷地有声。
出乎意料的,屋内没开灯。
楼下的霓虹灯映衬香港夜景的繁华,透过玻璃窗,照进一室的暗中,像是黑洞里不小心露出的阳光缝。
扫视一圈,没发现人。
赛佳儿试探性地叫了声:“官爷?”
无人应答。
摸着黑,赛佳儿找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一声响,灯亮。
她下意识地眯眼睛。
哪还有人?
根本就是在耍她。
原本积压一晚上的火气涌上心头,刚刚还在闻盛面前伪装的镇定一下子败溃。
那人是她今晚最大的棋。
他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她耳边。
而现在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赛佳儿扯嘴角,将西装随意地扔在沙发上,人也顺势坐下,桌上摆着半开的烟盒,她抽出一根点上。
瞬间烟雾缭绕,她半撑着脑袋,吐一圈烟雾,看着楼下反射的光亮,眯眼。
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刚才被唤作文叔的老人。
赛佳儿撂一眼,将散落的头发拨至肩后,掸一记烟灰,抬额,连话都懒得说半句。
文叔走到她面前,理好西装搭在沙发椅背上,将那半开的烟盒重新掩上,又从一旁拿出新的茶杯,从壶里倒一杯热茶,缓缓推到她面前。
她看一眼顶上的挂钟,分针指向六个字。
文叔交迭着手放在前面,开口:“半刻钟前,他还在这。”
她又吸一口烟,烟雾绕到文叔跟前。
“所以呢?”她反问,手指无聊地缠着头发。
“临时有了要紧的事,嘱咐我好生照顾赛小姐。”
“我今晚睡哪?”
文叔显然没跟上她的脑回路,顿了顿,眼神里透着疑惑。
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
“赛小姐今晚就可以带你弟弟走。”
赛佳儿摁灭烟蒂,接话:“那债权协议呢?”
文叔摇头。